第24章 雅装

不过,当她敏锐地看到桌案上那把精致的小提琴之后,来劲了!“哇!嘉仟,这是奉少送来的吗?他真有心!”

在定州被胖子追打时,柳府定制的小提琴早已摔卒,这事,她好像没告诉过奉飞呀!难道是偶像自己说的?他真有心!

“不要提那个死流氓!”内厢传来傅嘉仟恶狠狠的英语。

朱蔼莹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地替偶像把琴收好。

那个周老板没有食言,十多天后傅嘉仟收到他的来信,信中写道第一批桐子会于二十五天内抵达虹京,待开来商号验过合格之后再付款。

原材料问题解决之后,开来商号便大刀宽斧地开始搞生产,租下的几家店铺亦陆续开业,古代简易版卫生巾正式上市!

以往盛欣妇女用的月事带,出于男人忌违,没有批量生产这个说法,一般由女性自己制作剪裁,质量参差不齐。即使富裕家庭,最多只为女性提前备好材料,例如草灰、棉花,有钱的也许会用纸张,没钱的甚至用树叶,然后由女性自己加工处理以备使用。而那些材料,除了一两家胭脂头饰的女性用品商店有少量可售供富人采购之外,一般要靠女性自己去采集,非常麻烦。像开来商号这种专门大量提供成品月事带的店铺,在盛欣在当时,仅此一家。

一开始,他们的卫生巾的确被不少迂腐文人视为离经背道有辱商道,甚至有好事者把其当作犯法一样告到衙门要求封铺。若非开来商号是正规商业又有柳府国舅撑腰,光是与官府打交道这个槛,就恐怕过不去,所以起步阶段,开来商号行事处处低调小心。

而萧静静作为代言人拓荒者,经傅嘉仟培训洗脑后,主攻凤翼市场领域。很快,在东宫脱兔的精神与魔音催化下,皇城中后宫妃嫔对此产品日渐刮目相看。在傅嘉仟与朱蔼莹的开拓下,民间也日趋对鹊翼合翼追捧青睐。方便、干净、简单、实用的卫生巾逐渐变成虹京最畅销的新产品,就跟胭脂水粉一样,慢慢被普罗大众接受。

不过,取得这样的成功,前前后后跑了几近半年,也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例如,她们发现盛欣妇女原用的月事带是带带子的,即妇女使用时会用两端的带子缠于腰身固定位置。之所以如此使用,是因为当时妇女所穿的亵裤并不像现代内裤那样贴身,而是松垮肥大。那么,如果不与现代内裤结合使用,自身无法固定的卫生巾几乎无效。

由于傅嘉仟与朱蔼莹两人一直穿用现代样式的衣着,即使是让盛欣服装店给新栽的,也是按照傅嘉仟画的图纸与提供的尺寸制造,除了所用布料有所出入,弹性不足之余,其余看上去跟现代衣服没两样。因此她们并没有在使用过程遇到困难,从而忽略了这个要点,导致开业初期产品大量滞销。

为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同时生产现代样式的内裤,当作配套品与卫生巾捆绑销售,指导妇女们将现代内裤与卫生巾结合使用。生产内裤并不困难,盛欣纺织业发达,只需多购布料,按傅嘉仟提供的图纸剪裁缝合,再在裤头以绑绳形式代替现代橡筋,便完事。

经过近半年的拼搏,傅嘉仟在虹京已经有了自己的房产以及家丁,在商界亦小有名气。

今天,她在自家傅宅办公,与朱蔼莹商议产品的新设计。

“之前为了尽快解决问题,才推出内裤与卫生巾捆绑销售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但这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她说。

“是的,例如走位问题。毕竟卫生巾底部没有粘性,内裤本身也无法做成带有弹性以至起紧固作用。”朱蔼莹说。

这个问题她俩早就发现,只是古人以前没用过现代卫生巾,没有对比,感觉不出问题而已。

“我想过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将内裤变成卫生巾,二合一!然后在内裤背部垫上涂了熟桐油的隔离棉,就命为雅装!”

“喔!这不就跟尿不湿一样?好办法!”朱蔼莹拍掌同意。

“等会他们来开会,你跟大家说。”

“嗯,我先去收集一下资料。”

朱蔼莹占了开来商号的两成股份,收入不低,可是一直跟着傅嘉仟,不愿搬出去住。“我害怕一个人”,这是她的理由。

也行,傅嘉仟就当她是贴身秘书来用了。事实上,很多时候与下属沟通,都需要朱蔼莹做桥梁,一来傅嘉仟改不了不定时吐英语的习惯,下属听不懂,唯有靠已经熟读《444句》的朱蔼莹来翻译,二来傅嘉仟脾气比较燥,待人冷淡,有点无情,下属对她又敬又畏,不敢逾越,当下属跟不上她的思维时,她又不喜解释,唯有留下朱蔼莹替她慢慢诠译。

相处了一段日子,她发现朱蔼莹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好用的。一些她不愿意去做的事不愿意去说的话,便唤朱蔼莹去充当执行者与发言人,替她省了不少事。

开来商号第一家销售店面开业那天,她写了一副对联勉励大家,“不怕狼对手,就怕猪队友”,横批“优胜劣汰”。当时朱蔼莹苦着脸问:“嘉仟,我是猪队友吗?”

哪有人问得这么直接的?她都不好意思回答了。于是傅嘉仟答:“你是核废料!”

至今,朱蔼莹偶然还会追问,“核废料到底是什么意思?有用还是没用?”

开来商号一开始只能招来女工,毕竟男人对此还是有忌违,有些食古不化的甚至讹传男人去开来商号打工会折寿。真他妈的无知!随着发展,她发现不得不招男人。一来盛欣女人比较传统,接受教育程度低,在做大决定时始终会有妇人之仁优柔寡断,二来女人体力始终比不上男人,在体力劳作上往往要靠数量去提升质量,导致效率低下。于是,她只好推出全虹京最好的待遇条件来招募贤士。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慢慢地,开来商号出现男性雇员,随着卫生巾的接受程度越来越广,男性雇员也越来越多。像现在,她比较看重的开来高管便是男人崔成哲。

每月逢六,即初六十六廿六,傅嘉仟就会召集主要骨干在傅宅举行内部会议。崔成哲往往是第一个作报告的领导,从他口中吐出的一连串销售额上升的会跳跃的数字,着实鼓舞人心。

在傅嘉仟示意之下,朱蔼莹向大家提出了将卫生巾升级成雅装的概念。在座的女同胞一听,连忙点头赞同,而男同胞没有使用过,见女同胞同意便也一带支持了。

但主管城南开来店铺的林掌柜则忧心地提出:“老夫担心,这会影响城南店铺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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