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下的尸体已经僵硬,血迹已经凝固,显然是在她来之前就已经遭了毒手。
鼻间一股子的血腥味,蔚姜躲到了最里的角落里,等着禁军离开。怀着对神明的敬畏,并没有人搜寻神像之下,她倒是躲过了一劫。
禁军的搜索在下半夜才结束,一无所获。那人不知道是怎么从戒备森严的神庙离开的。
宫中已经戒严,蔚姜回到偏殿时已经快天明了。阿萝已经睡得很熟,并没有发觉她离开过。
烤鸡没能吃到小命却差点儿不保,蔚姜打水将手上的血迹洗掉,进了厨房琢磨着做点儿吃的。
她往灶里丢了一把火,用火石点燃,在锅里加了一瓢水,将冷硬的馒头丢了进去,洒上点儿盐后她坐到了火塘前。
那人显然是在她到达神庙前就已经到了神庙,还杀了巡逻的禁军。他在神庙里干什么?那地方,难道有什么秘密?
蔚姜想起了祭祀那天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密密麻麻的乌鸦。
蔚姜吃了两大碗煮成糊糊的馒头,方才回屋睡觉。她这一觉睡得极熟,正午时分方才起床。
昨晚她没刷锅,起床阿萝就道:“帝姬以后要是半夜饿了,叫奴婢起来就是。”
蔚姜笑眯眯的没搭话,道:“你替我找些纸墨来可行?”
阿萝有些诧异,还是应了句好。待到将简单的午膳摆上就下去了。阿萝的手艺是好的,清粥小菜也做得别有滋味。蔚姜吃得津津有味的,仿若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待到阿萝找了纸墨回来,她就进了房间里。整整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她不出来阿萝也不敢打扰她,就在门口做着针线。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慌忙的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帝姬。
蔚姜将未封好的信笺递给她,笑眯眯的道:“这个给我送到国师府去。”
那新来的国师已经封了府邸,隆恩之下他倒是不挑嘴儿,住入了她师父住的那破道观里。
“这……”阿萝迟疑了一下,道:“帝姬找国师可有什么事?”
“你只管送去就是。”蔚姜回答,见阿萝站着不动,她正色道:“我想上门去拜访他,怎么也是该提前通知一下的。”
阿萝诧异,结结巴巴的道:“娘娘那边……”
蔚姜摆摆手,道:“你只管将这信笺送到国师府,娘娘……母妃那边我自会去说。”
母妃二字从她嘴里出来生涩无比。阿萝看了看手中的信笺,应了句是,将信笺放在衣袖里走了。
蔚姜在檐下站了片刻,拿出了一副石子儿做的棋来,自己同自己下了起来。她这偏殿原本是安排了两个宫人的,其中一个只来了一天就走了,只剩下阿萝与她,倒是清静。
阿萝直到日落时分才回到偏殿里,彼时蔚姜已在生火做饭。她对这种事显然一时熟稔至极,火烧得旺旺的,厨房里也是整整洁洁的不见一点儿乱。
见着阿萝她先递了一碗水给她,待到她喝下,才问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