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的要去么?”
小七抓着阿酒的衣角怯怯的问,阿酒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小七的额头训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虽然无权无势,但从来不低人一等,给我拿出气魄来。”
小七苦哈哈的皱眉,这府尹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无情铁判,说书先生日日拿他断过的案赚生计,虽然他本人已经成了年近七十的老头一枚,但也足以威慑有什么不良企图的人。
“可是老大,那只鞋是……”小七话没说完,嘴巴就被死死捂住,被阿酒恶狠狠地瞪着。
“九兄这是做甚?”
一声轻笑从边上传来,一穿着银灰色锦衣,摇着远黛青山扇的少年含笑走来。
少年和阿酒年纪相当,身量却比阿酒高出一个头,浑身衣着光鲜,腰间系着半块翠绿色雕花镂空玉佩,玉佩下垂着明黄色丝绦,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很好看。
一看见这人,阿酒的脸沉下去,松开小七,冲着这人唰唰唰甩眼刀子。
“一日不见,九兄如此直白的看着小弟可是太想我了?”
“我想你个大头鬼!”阿酒怒叫着扑到那人身上,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你报官抓我做什么?”
少年并不惊慌,只是收了折扇抵在自己和阿酒之间,无辜的反问:“咦?我怎的不知是抓的九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屁!告示上画的那半块玉佩分明就是昨日你给我的,还有一只鞋,是你故意让你跟班给我撵丢的!”阿酒咬牙切齿的说,想她在陵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人撵得那么狼狈,还是个外来的。
少年脸上是绷不住的笑意,偏偏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唉?童武竟这般不知事?我是让他好好送你回家呀,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误会?有人会拿着棍棒,喊着‘抓贼呀’这样的口号送人回家?
阿酒这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活脱脱就是个笑面虎,无赖!
“宁逸尘,你想做什么?”
阿酒不打算和他拐弯抹角,直接挑明,宁逸尘敛了笑,耸耸肩道:“只是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丢了东西而已。”
阿酒:“……”
你有本事自己把玉佩随便扔到什么犄角旮旯然后去报官,扯上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干什么?
“对了,那半块玉佩我本来是要丢掉的,九兄应该还记得那是你自己要去的吧。”宁逸尘眼睛亮闪闪的问,眼底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
阿酒气得不行,这人当时不那样说,他怎么会主动要这种一看就很贵重的东西!
“你……好样的!”阿酒指着宁逸尘说,指头几乎要戳到他脸上去,宁逸尘完全不介意他要吃人的目光,越过阿酒向前走去。
“老大,怎么办?”小七扯扯阿酒的衣袖问,好像遇到很麻烦的事了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告诉老大爹爹?
“陵城好久没来过生人了,手痒痒了。”阿酒垂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白生生的牙齿冒着寒气,小七打了个寒颤,老大怎么又这样笑,他还记得上次老大这样笑,第二天有人就在如厕的时候掉进自家粪坑里去了。
这次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