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浚磊一时间心花怒放,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三个字,似是一个鬼魅而诱惑的咒语,诱他一步步沦陷,一点点融化着他曾以为不会爱的心。
她爱他……他不动声色的笑笑,狠劲儿憋着心中那股想把她深深拥入怀中的冲动,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哦,我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可以!”
她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不断喃喃重复“我爱你”那三个字,她的身子渐渐朝他靠近,泪水打在他衬衫前襟,冰凉一片,凉痛了他的心。
那怜惜爱意像岩浆喷发而来,他把她拥在怀里,紧紧的,生怕她消失的那样,在她耳边低声说:“傻瓜,我也爱你,怎么可能和你分开!”
“什么?”她抬头望他,眼中尽是惊讶。
他终于笑出来,把她小手贴在心口,捏捏她的脸颊,说道:“我刚刚跟你开玩笑。你也知道,玲姐是个善良的人,她怎么会为难我?她祝福我们,还会去劝你哥哥姐姐,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颜颜!我们再也不用分开,我们的孩子会在家人的爱和祝福声中落地,我们会幸福,一直一直幸福!”
“真的?”展颜脸色一时喜一时悲,一时疑惑一时释然,她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今以后,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嗔怪痴情,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他会陪着她一路走下去,他会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摔倒,他会把她背在自己身上,即使前方再难也有他在身边,她永远都不必害怕。
“可是……”她的小脸儿突然转怒,愤愤的看着莫浚磊,粉嫩食指对准他的鼻尖,活像个撒泼小辣椒般嚷道:“莫浚磊,你刚才为什么骗我!”
“我……我……”
“你觉得我很好欺负啊?”她一时间又变了张脸,小肩膀头柔柔的撞了他一下,背过身去摆弄着发梢,嘟起的小嘴似在诉说内心的不平,歪歪头,继续撒娇一般的责怪道:“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所以才非要跟我在一起吧?别的哪个女人能任你这么欺负着?”
“不是不是!”他后背渗出了汗,急忙解释,越想解释却又越说不出来,只能把笨熊样的爪子搭在她手腕上,轻轻握着,慢慢摇着,恳请着她回头看他一眼。
没多久,小丫头猛的一回头,两只嫩藕似的手臂搂上了他的脖子,甜甜的冲他笑着,翘起的嘴角似月牙弯弯,粉面含春的模样儿更惹人心动怜爱。
他一时意乱情迷,却见这小丫头一翻身,如一只灵巧敏捷的小兔,迅速躲过他的燎原之火,下了床立在窗边,眼神中的暧昧依稀可见。
她慢慢整理着衣服,把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点点覆上,时不时的瞥他一眼,看着他憋的通红的脸和惊诧的表情,她忍不住笑笑,凑去他身边,娇声柔气的说道:“浚磊,医生说了,这个不可以的……麻烦你忍忍吧,好吗?”
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又笑起来,低声耳语说:“浚磊,十个月而已嘛,很快的……”
好,好,十个月,很快……他在心里默念,这种当头一盆冷水浇遍全身的感觉,他做老大做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遇到吧。他笑笑,这个丫头还真是有仇必报,不可小看。
他拉着她的手,嘴角轻翘:“为了你,我愿意忍这十个月。那么你生完孩子之后呢,该好好补偿我吧?”
“哦,那时候啊……”她调皮的转着大眼睛,“那时候,你就任凭我处置吧!”
“任凭你处置?”
“是啊!”她看上去漫不经心,却又坏坏一笑,“莫浚磊,到时候你的表现让我不满意,就别想待在我的床上了!”
莫浚磊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抓住她就想往怀里揽,她处处躲,嬉笑求饶,最后还是撞在他胸前。落地窗外那片霞云,映红了大地,映暖了人心,映着几只归家信鸽的欢快身影,缓缓把天空交给一个暖暖的夜。
他问道:“屋里太闷,出去走走?”
她应允,拉起他的手,与他并肩而出。两人漫步街边,不知不觉竟走去了那个小教堂,在那里,她送他圣经,他爱上她虔诚的侧颜。两人相视一笑,走了进去,院子里还如往常那般空旷安静,几株蝴蝶兰色彩纷呈,生机勃勃。
墙上片片爬山虎,微风一过,掀起阵阵墨绿色波浪。他的心竟第一次变的这么安宁和平静,只因她在身边,他便安心无惧。
他们默契的挽起手,庄重的从过道踱步向前,前方那座神像,似乎也带着祝福的微笑。相视而立,莫浚磊深情地望着眼前小人儿,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与温暖,问道:“颜颜,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跟我生养孩子,跟我白头到老?”
她不语,只是笑着点点头,钻在他怀里,红了脸颊。
“为什么?”他问。
她低头,思忖片刻,认真的看着他说:“浚磊,作为一个女人,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如果你雄心壮志,想这一生有所作为,我会倾其所有毫无保留,支持你鼓励你走向成功。如果你对财富名利很淡泊,想要平凡自足的人生,那么我会相伴左右,共同经营这幸福的生活。我没有让你少奋斗多少年的本事,但我绝不当你的累赘。”
他的泪顿时涌出来,低头覆上她的唇,柔美馨香,让他无比流连。他转向神像,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相信神灵的存在,他暗暗发誓,他莫浚磊只此一生,唯爱展颜,倾尽一生,护她周全,今生来生,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