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大气的画作出现在了白皎皎的面前,每一条鱼儿都是姿态各异,白鱼仿佛竞相争涌出水面,栩栩如生,看着看着白皎皎却是觉得差点啥。
不怪白皎皎,她是鱼,鹤子谦的画画的确实好,可是鱼怎么能没有水呢!
就这么贴在画上,白皎皎自己都觉得它们干巴巴的。
然后白皎皎内心奋勇,不给鱼水那简直是要干死它们,于是白皎皎一跃而出,身子矫现弧度优美,直直拉过了鹤子谦的视线,这是他第一次看白皎皎跃出水面。
那红白相间的圆润身子,噗通一声又重重的落回缸底,巨大的水花朝着窗外的那幅画喷洒而去。
鹤子谦眼疾手快的要后退一步,可是清川可没反应过来,还愣愣的站那里。
水花洒在了画上极近一半,虽然距离的远了些,都是些水花珠子,但那也是湿了。
鹤子谦的脸色瞬时煞变。
“你这鱼怎得不知好歹,我家公子好心给你看,你却...”清川反应慢了半拍,但也是立时回过神,带着责备道。
将画放在了桌上,就要用衣袖将那些水珠浸干,只望来得及补救。
回过头,却见鹤子谦站在了那画前,眼神中阴鹜一片。
“公子,您别气,我这就...”话未说完,衣袖还未至那画卷上,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推离开来,而自家公子端起了那一杯茶,包了一口在嘴里后退一步,在清川还未反应之际就整个喷在了画卷上。
浅淡的水汽喷洒上去,达不到晕染,却像是让这些鱼都活了过来,竞相在寿桃下踊跃,似乎各个都想将寿桃顶出水面。
鹤子谦眼中的阴晴散去,缓缓勾唇一笑,眼中满意更甚,“是了,鱼,怎么能没有水呢。”
却是白皎皎这一阴差阳错之下,却是让鹤子谦的鱼画观升了一筹。
转过身,看着鱼缸内的白皎皎,眼中的意味更深,开口道:“若不是你为鱼身,我还真以为你成了精,既懂我画里缺了什么。”
白皎皎很无辜,他在说什么,他画里缺了啥?她怎么完全听不懂。
“清川,把画收起来。”鹤子谦眼神一眯,门外一阵脚步声逐渐而近,清川立马将那画收了起来,鹤子谦从画缸里里随意抽出了一副铺在桌子上,待画卷展开却是一愣,但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
“子谦,幸好你在。”一盘着发髻,身着正红色长袍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进来的是一身粉衣面容娇俏的少女,腰上系着琉璃八宝璎珞,头戴蝴蝶金镶粉玉簪,粉色袄裙所用也是上等绸布。
在女子身后才是两名唯唯诺诺的婢女。
鹤子谦眯了眯眸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少女看见鹤子谦时目光泛出喜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随即面上一红,微微低下了头。
鹤子谦见蒋氏走近才连忙弓腰,温吞道:“母亲。”
然后才是转了个方向对着那娇俏女子拱手道,“婉表妹。”
中年妇人正是丞相夫人蒋氏,是鹤子谦名义上的母亲,也是平西侯爷蒋北礼的嫡长姐,而那少女正是蒋北礼的嫡女蒋婉洁,唤蒋氏一声姑姑。
蒋婉洁徐徐的福了一身带着女儿家的羞涩与温婉,语气轻落如羽,面色绯红柔声回道:“表哥,多日不见,今日可好。”
鹤子谦微微颔首道:“还好。”
不等蒋婉洁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回应,欲和他谈天说地的模样,立马又转向蒋氏,面上无波无澜,字语谦卑有礼,却带着一股发凉的意味问道,“不知母亲现在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