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杀手锏

泪石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不听她的号令!Mermaid回想着那晚的经过,当她拿着泪石要消灭死而复生的半人鱼时,泪石没有一点响应她的意思,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她反而被半妖打个半死。还有泪指环,Mermaid以为泪指环在姐姐死的时候已经破碎,而今泪指环又出现在半人鱼的手指上,泪指环是姐姐的遗物,现在戴在她女儿身上,姐姐是要女儿消灭她。

真是一对可恶的母女!母亲强走她的爱人,女儿始终不死,她们就是她的恶魔,她的瘟神。

如果不是半人鱼的母亲,虽然Mermaid和半人鱼的母亲是一个鱼肚子里的姐妹,但是姐姐还是抢了属于她的男人,她还受到人鱼界最严酷的惩罚---在人鱼葬受到极刑而死。她恨不得把姐姐的腿砍掉!

Mermaid的恨不会随着姐姐和文清的死而湮灭,尤其在文清死了以后她才知道半人鱼不是文清的孩子,她的恨更加的高涨。

她好不容易才收集的泪石竟然没有传说中的魔力,它该杀死半人鱼!Mermaid试着解开泪石的封印,鱼界的长老也许害怕泪石的巨大破坏力量将它们都封印了,但是泪石没有任何变化。

Mermaid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放下泪石,接听电话。

“水玉,鸭蛋又失踪了!我,我找不到她。”碎在那边懊恼的说。

笨蛋!连个疯子也看不了!Mermaid忍住火气:“真的吗?鸭蛋会去哪里,你为什么不看好她,她有闪失,我不会放过你。”能这样的关心一个人类,Mermaid装得很到位。但即使她不装,也没人会怀疑她不是真正的水玉。

Mermaid用那女人的死救了鸭蛋,如果徐浪还活着,他一定还会出现,她要用鸭蛋这条鱼来确定徐浪是不是真的死了。

徐浪的尸体凭空消失,也是半人鱼所为吧,半人鱼那个时候就该复活了。她们交换了身体,而且是同一物种的不同种类,她以前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半人鱼的复活,但是半人鱼的这次复活她居然没有任何感知。这只能说明半人鱼的灵力又高了很多,可以隐藏自己的气味了,而且让她不会察觉到。

如果半人鱼再救活徐浪,他们联合对付她,她可就大大的危险了。

但是……

水玉冷冷的一笑,她有一张杀手牌,只要一出这道牌,他们就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

“好帅啊!帆,你快看,这个人偶像真人!”艾玉拽着苏落帆站在橱窗外着欣赏摆放在店里的人偶。

苏落帆打量着咖啡店,店的里面有一层橱窗,里面摆着各种塑料人偶,穿着夸张的衣服。有外国人,也有老红军形象的人偶,颇有特色。

他不想出来的,艾玉缠着他好久,没辙了才出来。苏落帆也想散散心,因为冰凌的失踪,他的生活更是槽糕透顶。

“帆,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吃的这么少,生病了吗?”艾玉关切的问。

“我没事儿。我们进去坐会儿吧。”苏落帆的头有些眩晕,扭头时瞟了那人偶一眼,真的像个真人坐在那里,而且长得和一个人很像,像徐浪,眼睛花掉了吧。他没多在意和艾玉走了进去。

“呵呵,欢迎来到小老头咖啡店。”一个看上去不过40多岁的人上来迎接他们。

“小老头咖啡店?真有趣啊,你并不老啊。”艾玉看看老板不解的问。

“心老了,心老什么就都老拉。来,帅哥美女请这边坐,这是挨窗户的位置,喝咖啡吃饭的人都喜欢挨着窗户。”

艾玉听到老板的赞美一时心花怒放,拉着苏落帆坐到了那里。

“真感觉很不错,这样看外面的景致好美啊。落帆,是不是,落帆?”

苏落帆勉强附和着艾玉:“恩,很漂亮。老板,来两杯圣多斯咖啡。”

“好的。两位稍等。”老板离开。

艾玉看着苏落帆,慢慢拿出一个盛戒指的礼品盒。

“落帆,送给你。”艾玉紧张地笑了笑。

“是什么?”苏落帆回过神来问,他刚才又走神了。

“戒指。”艾玉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漂亮的情侣戒指,她选了很久,才觉得这才能代表他们的关系。

“这是我们的……爱情戒指。它能保佑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艾玉羞涩而深情的说,小心的取出来,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把你的手给我。”艾玉催促到。

“?”苏落帆迟疑的将手搭在桌子上,看着那枚戒指一点点的扣在手指上。

“祝贺两位,老板说你们是本店第100对情侣,本店将为您降价提供珍贵的蓝山咖啡……”侍者忽然不说话了。

艾玉也愣住,那戒指从苏落帆的手中脱落。窗外,没有车辆经过,几只麻雀到处蹦着。

艾玉惨白着脸看着面前这个有着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的美人,这张脸她一次都没有忘记过。

“M-E-R-M-A-I-D,你还记得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就是这个吗?”

冰凌淡淡地笑开:“对不起,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我叫冰凌,没有英文名字。”

苏落帆站起来,他注视着冰凌的脸旁,细润如脂,没有一点伤痕。

“不是!你在撒谎!我死也不会认错你。Fanuel又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吗!”

但面前的这女子丝毫未动,她还保持着笑容:“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请继续喝咖啡。”她漂亮的转身,朝里面走去。

“你也不认识我了吗?冰凌。”苏落帆不能容忍冰凌这么忽视自己,他走过去,扯着她的胳膊,让她与自己对视。

“是你。哦,看到了。您有什么事情吗?”她还是这付冷漠的样子,好象他们从没有一起经历过那场危险。

“没有事情连个招呼你都不会打吗?你知道我找你找得要疯了吗!你为什么又要离开!”苏落帆恨不得把冰凌的心脏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我喜欢搬家不可以吗?你没有权利冲我发火。”冰凌也有火气的问,她拼命克制着因为刚才一幕的嫉妒。

“在你心理徐浪有权利,包养你的男人有权利,是不是!”

啪……苏落帆脸火辣辣的,也看到冰凌喷火的眼睛,却没有任何悲伤。她只是因为他的话感到生气,而不是伤心。他在她心理没有一点分量,他又忘记,他们根本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落帆!”艾玉捂着苏落帆半边红肿的脸,这个女人竟对苏落帆动手。

啪,艾玉举起手也还击过去,但被苏落帆拦住了,他带着让艾玉害怕的气息:“你在干什么。”

“落帆,你是不是把她当成紫霞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再躲避我,因为你忘记不了紫霞!你忘记了吗,紫霞是哑巴!她是哑巴!”艾玉把一张照片甩在苏落帆的脸上,推开他跑了出去。

紫霞是哑巴!他从来都不曾记得紫霞,更忘记紫霞是哑巴!他蹲下来,捡起照片,照片是他和一个女孩一起吃饭的情景,女孩将饭塞进他嘴里,温柔的笑着。

这就是紫霞吗?她有着亚麻色的长长卷发,紫色的眼睛,与那张照片上的美人鱼长的一模一样,更与面前这个女人长的一样!

“紫霞,我从来没有认错你,为什么你要骗我?”

冰凌扭过头看着地上滚落的戒指:“我根本不记得你是谁。”

“是么?我们都忘记了彼此了。”

“也许吧。你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忘记过去。我对你从来没有印象。”冰凌走了,苏落帆将照片揉成了一团。

“他还在外面呢,你忘记你的目的了吗?你说不记得他,那你可能就无法救徐浪了。”咖啡店老板看着冰凌摇摇头。

“我不知道……”冰凌坐在一角,转动着泪指环,脑袋里乱乱的。

“哎,人鱼的爱情通常都是很苦恼,结局又不好的。你是最后一条人鱼,也做过人类,自己的幸福要抓住啊。”

她何尝不想有那些幸福的日子,但是她不可以,不可以,懂吗……

冰凌独自一人回到狭窄的住处,她该怎么办呢?徐浪要活的话,她就必须接近苏落帆,从他体内取走一颗泪石。谁会想到这次的预言没有任何障碍,直接将谜底显示了,但那前半截怎么解释?

特洛伊正在陷落,

希腊的勇士欢呼雀跃,

美丽的海伦正在朝拜冥王哈迪斯,

死神撒那特斯悄悄接近她。

泪石预言的是过去和未来与当前的事情,这段话出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过或正在发生。

冰凌一心在思考这几句“过时预言”的意思,离她不远处忽然传来惨叫。她跑过去,在漆黑的胡同里堵着一具身型巨大的怪物。怪物背对着她,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什么。

那妖怪忽然转过身来,大钟一样的鼻孔张合着。它的手一抖,甩出很多污秽发臭的东西。冰凌看清那是人类的肠子,她以前也见过因为巫婆的药而肚子爆破的人类器官,但现在比那时更恶心,那些人类的器官已经无法辨认,变成了碎末。

怪物的大爪子朝她伸过来,冰凌一跃靠在了墙上,怪物转过身又来袭击,一堵墙轰然倒塌,怪物尖利的指甲也被折断,疼的呜咽起来。

“撒扒拉七卡卡!”冰仞射出,妖怪成了肉酱。

恢复平静的街道发着腐臭,冰凌知道这些妖怪只要有人专门对付,是成不了气候的。但是徐浪已经死了,妖怪们便可肆无忌惮的杀死人类。

冰凌看着天空,上天啊,我生不如死的活着,难道最后也杀不Mermai吗?我不甘心。

冰凌却没有注意到,在另条一路上,一个蓬头诟面的女孩站在那里目睹了一切。女孩在那里瑟缩着,她是鸭蛋。

就是这个女人杀了她的哥哥,就是这个女人杀了水玉的父亲,她不是人类。

“Mermaid”鸭蛋轻声叫着,嘴唇冻的青紫青紫的。

冰凌走上楼梯。

“你回来了?”苏落帆站在黑暗里说。

“……”冰凌屏住呼吸,心脏快要飞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咖啡店老板告诉我的。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紫霞。”苏落帆走到昏黄的路灯下,楼梯在他脚下咯吱咯吱作响,他的面容也渐渐清晰。

“我说过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她还是一付死不承认的样子。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真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是你根本还爱着我,却不敢承认。”苏落帆挑起冰凌的下巴,即使在暗黄灯光下,他也看到了她的睫毛在剧烈闪动,没错,她爱他,却不承认。

“我不爱你。我是徐浪的女人,是别人包养的女人,你忘记了吗?”她故意刺激着苏落帆,因为这些话伤得她粉身碎骨,他把她看成了肮脏的女人吗?

“你!你还想要气走我,这次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我,爱你,冰凌。”苏落帆的声音冲破喉咙,他感觉脸辣辣的热,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她喜欢的人终于说我爱你,跨越了喜欢,她对苏落帆的喜欢也早就超越了单纯的暗恋,化作了无法割舍的爱。

但是她有着那么多的秘密,有着就要结束的生命,她的爱再浓烈,她也懂得爱的真谛:爱不是拥有。父亲说他也曾认为爱不是拥有,但也害死了他最爱的人,冰凌的父亲和另一个人谈话时,常会说:在爱的时候,要坚持拥有;不爱的时候,记得离开。不要两个人彼此伤害,坦诚你的爱和不爱对于两个人都是解脱。

亲爱的父亲啊,你的女儿又该怎样去坦白她的爱!这种爱,说与不说都是伤害。

苏落帆轻柔的吻着冰凌,他的眼前出现的是没有过的记忆,也是失去的记忆。“他渐渐苏醒,凝望着眼前俊俏的人儿,还有她冰凉的唇。”那是在他被女妖杀了以后,他醒来看到的是冰凌(紫霞)正吻着他。

冰凌瞪大眼睛,然后欣然的闭上,她的手轻轻地举起,在苏落帆脑袋上一砸,苏落帆昏死过去。

苏落帆躺在冰凌的怀中,她坐在地上,修长的手指在他脸颊走过。

这是咖啡店老板给她制造的机会,取走泪石的机会。

“对不起,我爱你。”冰凌的唇轻轻贴在苏落帆的唇上,然后吸出了一颗鱼珠(泪石)。

她吐出鱼珠,鱼珠滚落在手心里,它又活了。

“呆在人的肚子里好闷啊!他是个大笨蛋……我们告诉他好几次紫霞是谁,他还是不知道!”

“为什么你们会是泪石?”

“我们的主人巫婆收集了我们,将我们提炼成了她的眼睛。”

“那有多少颗泪石,Mermaid从巫婆和徐浪那里收集的泪石是假的吗?”

“泪石有四颗,徐浪的泪石被我们的主人换走了,他心脏里的那颗泪石是假的,如果徐浪杀了五十个妖怪,假的泪石会将他的身体引爆,我们主人体内的那颗泪石是真的。”

“现在已经出现三颗了,还有一颗没有出现,如果那颗泪石再出现,泪冠就会出现了。”还有一颗,那一颗又在哪里?

“泪石只能让人类获得三个月的生命吗?”

“我们只是泪石,只有泪冠可以让人类重新获得生命。”

冰凌将泪石吞下去,“只有泪冠可以让人类重新获得生命,泪冠可以实现任何的愿望,那么也可以让苏落帆重新获得新生,他就可以活到很老很老。”

她摸着苏落帆的脸,“帆,我不会让你死的。”

苏落帆醒来的时候,他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很厚的棉被。他坐起来,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在吻着冰凌,但怎么他就睡到天亮了?

苏落帆坐起来,好冷啊!他环视这个房子,狭窄而破旧,还没有暖气!冰凌就住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吗?

“你好些了吗?”冰冷推门进来,走到苏落帆面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好象没事了。”

苏落帆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在关心自己。

“我怎么了?昨天我们不是……”苏落帆脸红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昨天你生病昏倒了。”

“什么!”真是郁闷,竟然在接吻时晕倒,以前他就算发高烧接吻也不会晕倒啊,难道是太兴奋昏厥的?在喜欢的人面前,尤其他还是一情圣,竟有这么差劲的表现,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怎么了?”冰凌忍住笑,将药拿过来,“将这些药吃下去。”

苏落帆根本没什么事情了,但冰凌的温柔让他心里软软的,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子,他吞下了那些药。在爱情里的人都是疯子,为了对方的一个小情绪都能感染的惊天动地,更别说苏落帆对冰凌(紫霞)的痴情了,冰凌的一点温柔,苏落帆都会觉得幸福极了,但往往太圆满的幸福都充满各种危机,经历的坎坷也特别的多。

“你为什么要搬出玫瑰小区?”苏落帆急于知道一些事情,他裹着被子问。

“那里不是我家。他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权利留在那里。”冰凌故意又提到苏落帆说的包养她的男人。

“他对你好吗?”苏落帆的目光渐渐冷下来,他提醒自己要理智。

“只要有人可以养活我,他就很好。”冰凌从暖壶里倒出一杯水,很练达的说出来。

当她直起身子的时候,水被苏落帆抢走,啪……清脆的摔在地上,苏落帆阴沉着脸对着她。

窗外,一只黑猫伸着懒腰,它朝屋子里看了一下,然后又窝在毛衣中睡着了。

“我唯一喝水的杯子让你砸掉了。”冰凌转身去找笤帚收拾,还没走出,苏落帆挽着她细细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

“我们也在一起生活过,我也只是养你的男人其中的一个吗?”

“……”冰凌想试着推开苏落帆,但被他抱得死紧死紧,如那天苏落帆掐着她的手腕一样疼。

“你说话啊!你承认了,是吗?”苏落帆失望地放开冰凌,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他的话是对的。

他真是悲哀,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人,还爱上一个这样的女人。

“我会对你死心,如你所愿,我会将你的一切忘记,呵呵,本来就没记得什么,不是吗?所以,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我再也不会愚蠢的去找回记忆来记住你。”苏落帆决然的说道,心疼的无边无际。

“你没有别的事情,就请走吧。”冰凌拉开门,脸别到了一边。

她在向他下逐客令,苏落帆走到她面前,死死的看着她:“徐浪在哪里?”

“他死了。”她简洁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伤心流露出来。他果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他在她心里根本一文不值。

“那他的尸体呢?你在保护他,我不会放过一个杀人凶手!”

“他的尸体就在小老头咖啡店的橱窗里,你不信可以去看。”

苏落帆呆怔的看了她几分钟,然后摔门离开。

“Fanuel,我真的很可恶吧。我和他不会在见面……”冰凌抱着Fanuel,站在寒风中,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的爱情也被吹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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