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夜风吹散她的话,透过听筒隐隐地传来她的无奈和不确定。
不确定,那就是有喜欢的吧。
“我真的不知道,师兄,我自己也很矛盾,很烦。”陈子庚是她少有的平静地倾诉对象,她将那些年的故事娓娓道来,开心时就笑,低落出也会毫不做作地泛起悲伤。
……
讲完了,她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气,心情好了很多。
电话那头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清浅,你一直以来都很聪明通透,这么久以来,我的心意你应该也懂吧,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跟我讲述你和他的过去。是继续一往直前,还是换个人,重新开始,这些,我都没有把握。”他的话语里是少有的激动和颤抖,“但是,今天的情形让我产生了危机感,我想,要是我再不说,或许连机会都没了,你懂吗?”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对我!!!”眼泪溢满眼眶,溪流般倾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她不愿意接受冯泽城,不愿意责怪陈子庚,但是,她也不想逼迫自己啊。为什么要把这么沉重的感情压在她的身上?
“清浅,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充分尊重你的决定,在你愿意回答我之前,我们还是朋友,行吗?”
她能说不行吗?她愿意说行吗?
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那日之后,冯泽城的选修课顾清浅还是按时和室友一起去上,只是毫无以前跟圆圆她们疯疯闹闹的心情,在他的课上,她总是明目张胆地做自己的事,任凭他如何注视,她就是不回应。
寝室几只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两人之间变化的气场。
“清浅,冯师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惹你生气了?”圆圆向来简单粗暴。
“没什么啊,他跟我表白了,影响我心情。”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当事人不是她。
“天啦!”三人一顿捶胸顿足。
正在讲课的冯泽城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一副“你们自己解释”的表情。
“对不起,师兄,旁边这位同学逼着我们听她讲笑话,太好笑了,我们没忍住,对不起。”唐茗把莫须有的罪行推到了顾清浅身上。
冯泽城顺着众人的眼神望过去,顾清浅无力抚额,眼里都快冒火了,这群家伙,回去好好收拾她们。看了冯泽城一眼,心虚地趴在了桌上,不愿面对这个世界。
“好了,下不为例,我们继续上课。”
“清浅,冯师兄为了你都快没原则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批了。”唐茗小人得志般奸笑,附在顾清浅耳边轻声说。
下一秒,顾清浅猛地从桌上抬起头来,一副要灭掉她的表情,“小样,要不要我把你送过去接受批评和审判?”
“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提了。其实,冯师兄是为了我连原则都没了。”一副委屈样,让人哭笑不得。
下课前几分钟时冯泽城开始分发上次的作业,被点到的人到讲台上拿了作业就可以走,众人均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顾清浅此刻无比希望她的作业被弄丢了,这样就不用上去面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