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名曰“惊慌”的心情直窜脑门。赵清瑜听到陈学贤的话,第一个想法是:“否认,绝不能让他知道,更不能让他告诉父皇。”
“你才是太监,你全家都是太监!”赵清瑜喃咕道,反正自己那天晚上是乔装的,她就不信这陈学贤真的把自己给认出来了。
陈学贤的挑了挑眼眉,眉间的笑意越发浓了。
“学贤若是全家都是太监,那么学贤的爹是怎么生下学贤了?”陈学贤笑着反驳,他又顿了顿,嘴角又微微勾了勾。“而若是学贤真是太监,那以后就只好委屈公主独守空帏了。”这话的声音不太,却是足以二人都清楚听到了。
赵清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青了,接着再紫了……
不带这么无耻的!谁说说要嫁给他了,即便是这世上只剩她一个男人,自己都不会嫁给他!
“只有猪才会嫁你!”赵清瑜怒嗔道,她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难,居然会惹上了这难缠的人。
“那学贤不介意做一头公猪,公主当一头母猪……”陈学贤又笑着说。
赵清瑜已经要炸毛了,这……这……这根本就是在欺负她嘛!为什么她家皇帝老爹会这般喜欢这人了,而且看上去好像非要自己嫁他为妻一样。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儿下,越急躁只会让这人越得意,赵清瑜,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你想怎么样了!”赵清瑜深吸了一口气说,既来之则安之,这个人发现了,又主动朝自己提起这事儿,那他背后一定有原因,那自己不如先问问这人是有什么阴谋,再从长计议吧。
陈学贤的个子有点高,赵清瑜的头太概到了下的下巴左右,他突然俯身,那张像妖孽一样的脸慢慢的靠近赵清瑜,而赵清瑜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张逐渐放大的脸。
“你够了!”赵清瑜惊惶失措下怒嗔,面对和乐郡主,她可以冷静下来,可怎么一面对这陈学贤,自己却是怎么都静下来了?
“学贤到了适婚年纪,却仍未娶妻,公主可愿意嫁予学贤?”陈学贤缓缓的启齿道。
赵清瑜瞥了陈学贤一眼,怎么这人说起这事儿以来,居然能够脸不红耳不热了?这可是人生大事,他居然能这么随便就找个人就娶了?还是……还是……
“你是觊觎着这驸马的位子吧。”赵清瑜不屑的说,就像杜顾两位公子一样,居然同时因为自己能够当上皇帝的乘龙快婿而干出一些好事来,然后……
陈学贤冷笑一眼,他的目光突的冷了下来,他望着眼前这个“公主”,只得叹一口气,这人不论是言行,或是举止,都不像一个公主啊!
“学贤素来对名利无甚兴趣,不然学贤早就去参考举试,去当个一品大官吧。”他缓了缓,然后又继续说。
赵清瑜紧紧的瞪着陈学贤,这人不止无耻,而且很自大,举行真的说考得上就考得上么?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赵清瑜叹了一口气说。“你可知道我嫁过两次,两名夫君都没了,我还服过三年丧,外头也有人说我长得一副克夫的命,你还有这个胆子娶我?”
“家父早就在催学贤早日娶妻,可学贤真不欲成家,因此迟迟都未下决定,如今既然陛下下令让学贤进宫,欲让学贤同公主成亲,那学贤当然不会拒绝,这可了了家父的心愿,不是很好么?”陈学贤含笑着说,他原来冷着的脸也泛起了阵阵笑意。“至于公主的克夫命格……学贤倒真没顾忌太多,相士早就为学贤批命,相士说学贤生来一副福相,定必长命百岁。公主大可放心,公主定不会再守一次寡的。”
夜静无人,赵清瑜抬眼,对上陈学贤的眸子,恍惚这世界就只剩二人一样。陈学贤刚刚的话,就好像说明他的命够硬,恰好同自己天生一对。
这句话,恰好撞进了赵清瑜的心,让她的心尖上恍惚有一根羽毛划过一样,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赵清瑜一时间语窒,想不到一丝拒绝的理由。
“晚了,我累了,我先回殿里。”赵清瑜急忙的丢出这句,就落慌而逃。
而陈学贤只是望着赵清瑜的背影,饶有趣味的望着她,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温柔……再过一段时间吧,他一定会向她坦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