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周围尽是一片静谧的黑,璇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她刚从一个梦境中清醒过来,脑海里都是些零星的片段,她不知道自己梦到的是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不是现在自己所在的世界。
忽然间一阵清风灌入房里,一道身影同时席卷着黑暗冲进了她的房中。强壮的雄性身影压在她的身上,她的手紧了紧,随着一股血腥味而松开。
玄机院一向冷清,鲜有人来,但是今天所来之人,显然是来者不善。
而眼前之人面带银色面具,这宜城之内只有一人!
“嘘,是我!”看到那双琉璃般的蓝眸,他有些薄凉的脸庞抹上一抹释怀之意,幸好他来对了地方。
四目相对,空气间多了一丝丝的暧昧的颜色,璇玑那冰雪颜色的小脸上都是些淡然的平静,良久才道:“五爷你受伤了!”
嗓音中还带着未睡醒的慵懒之意,一下子勾起他体内的毒素。
“没事,小伤罢了!你出去帮我拿一桶冷水进来。”他的声音依旧清脆,细听之下也不难发现其间夹杂着丝丝异样的沙哑,仿若是被困许久的野兽渴望解放的压抑。
感受着周围越来越灼热的气息,璇玑的身子不安地动了动,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不仅是受伤了,还中了毒。
那是一种能让君子顷刻变禽兽,燃烧起来的火焰能瞬间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毒。
“好,还请五爷在这等等,我去帮你寻你要的东西。”她随手拿了一件披风,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前往院子中的水井方向。
这个男人曾帮过自己,如今他有难,她自当竭尽全力地帮助。
五爷望着那袭身影,浓墨般的眸子显得愈发的深邃。
璇玑本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这一次性去打了一大木桶的水不由有些虚脱,坐在床上喘着娇气,无聊之余,蓝眸停在那屏风之内有些晃动的影子上。
那倾长的身影,此时正一件件地将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挂在屏风之上,透着月光,男人那完美的身材展现无遗。
上一辈子,她全身心地投在司徒凌身上,但是新婚之夜司徒凌出征去了,回来之后雅雪又横插一脚,所以直到她死两人都未曾圆房。
想来也是好笑,亏她出嫁前还被教育了一通关于床弟之事,结果到死那一天连男人的身体都未曾见过。
五爷没想到的是这宜城的知府李家竟然跟江湖上的杀手组织白令阁勾结如此之深,眼线竟然已经深入到黑岩阁里来了,想来也惭愧,聪明一世的他竟然中了合欢散这种下三滥的毒药。
那些人最终还是棋差一招,若是他五爷身边没两下子的话早就被杀了无数次了,只不过这个黑岩阁的内部是该整顿一下了。
五爷体内的药性因为方才使用内力流窜得更为迅猛,一桶冷水早已被他焐热,袅袅乎竟然升起了一些白雾。
此时他就算用体内的内力压制着药性,却还是有种理智渐渐流逝的错觉。
璇玑只听说春药能让人丧失理智,却未曾见过,在看到那有些飘忽的热气之时心里更是一惊。
她必须要尽力帮助五爷解毒,这个男人的身份太过神秘与高贵,若是他在自己的香闺之中发生点什么意外,都会给卞家造成劫难。
虽然梁玉淑一行人死有余辜,但是爷爷他们却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念此便悄然地提着一只木桶又出去了。
她刚进门,就听到一声无比魅惑的声线从屏风之后传来,“麻烦再给我拿些冷水进来。”
沙哑的声音明显有些隐忍之意,嘶哑中带着沉重的喘息,听得璇玑脸上霎时间染上红晕。
喏一站在玄机院的墙头,透过窗户到那熟悉的身影时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五爷没事,那自己也该去处理一下今天的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