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婉清笑了笑,“你也知道,轩辕无极现在不在京城,就算是我要和离,也得等他回来呀,再说了,要和离哪里就这么容易?若是你这边再出什么状况,我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你放心!”梅亭松上前一步,忙忙的握住了婉清的手,一脸真挚道,“对我,难道你还不放心么?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娶!即便是你暂时无法和离,我也会等着你,三年,五年,终究有能等到你恢复自由之身的那一天!”
梅亭松信誓旦旦,若不是婉清早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恐怕又要被他骗了去了。
婉清一脸感动,“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么?”梅亭松道,“可你也知道,我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父母对我的终身大事很是担忧,已经多提起此事,我都压了下来,可时日久了,我怕迟迟不大婚,会伤了父母的心……婉清,我听说那漪澜郡主曾上奏请旨让你与轩辕无极和离,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机会……”
“趁这个机会与轩辕无极和离,好让你能有机会再骗我一次么?”婉清心中冷笑,“若是以往,少不得我要被你骗了,但是现在,我怎么可能还相信你?”
“让我想想吧!”婉清沉默了一下,点头道,“你道是我不愿意早些解决此事么?只是哪里有那样容易!轩辕无极之前已经写下了休书,也上奏请求和离,只是皇上一直迟迟没有答应,并未降下让我和离的旨意。后来即便是漪澜郡主出面,皇上也只是让我暂时住在宋府,说是等轩辕无极回来,就要将我接回懿王府去了,皇上并没有让我和离的打算,我要离开,还得从长计议。”
梅亭松也皱起了眉头,他不得不承认婉清这番话说的不错,婉清和轩辕无极的婚事是皇上指定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和离的呢?
便是说通了宋婉清,皇上那一关过不了,此事怕也成不了,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你说得对,这事儿的确是着急不得,”梅亭松想了一瞬,说道,“婉清,你不必着急,且安心等着,总会有合适的时机的。”
若是想要让皇上松口,怕是也只能找三皇子帮忙了。
梅亭松心中暗道,只要有三皇子出面,这件事情就没有不成的!
“嗯嗯,我知道了。”婉清温婉点头,看了看时辰,道,“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得回厅上去了,若是被人察觉找了来,发现你我在这里,终究是不好的。”
梅亭松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看着婉清离去的背影,他冷笑一声,“还是采薇想的周到,这法子虽说凌厉了些,倒也不失好用,只要能够快刀斩乱麻,纵然是名声不大好听也顾不得了,反正日后真正能够成为我的正妻之人,只能是采薇,一个宋婉清,只要拿到了她手中的财宝,那就随便将她扔到个地方去,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婉清穿过后花园,再经回廊便到望梅院,谁知一转入回廊,就见面前拐角处冷不防闪过一道火红人影,倒叫一直低头思索的婉清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婉清倒退了两步,吃惊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江凤懿冷冷看她一眼,半天口中吐出来两个字,“蠢货!”
“你……你说我?”婉清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好端端的,自己似乎没得罪这位爷吧?怎么竟招来了他这么两个字?
江凤懿一脸的不屑,“此处还有旁人么?都没弄明白别人是不是真心的,就在这里傻兮兮的一厢情愿,不是蠢货是什么?”
婉清心中一动,江凤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发现了梅亭松的阴谋么?不过此事婉清心中有数,前因后果不好与旁人细说,纵是说了,又有谁能相信她是死后重生的呢?婉清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抚着头发笑了一笑,转而说道,“我正有事想要问一问你,你可知这几日孟怀铮在忙什么么?”
离火楼的事,悦然伯府必定是不知的,可孟怀铮与江凤懿关系非比寻常,他定然不会瞒着他,所以要找孟怀铮,江凤懿是最直接的办法。
婉清本来找到了那黑衣人之后,是不想再牵连孟怀铮的,奈何那一日面具男在与孟怀铮一起离开之后,就再也不见了声息,他若是主动来找婉清还好,可他若是不来,婉清还真不知哪里找去,想来想去,也只有通过江凤懿这一个办法了。
却不想江凤懿一听这话,顿时脸上一红,神情不悦道,“你要找他,自便找去,干什么来问我!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看也不再看婉清一眼,径自昂着头,神情高傲的走了。
婉清撇撇嘴,半天才嘟囔道,“这什么破性子啊,孟怀铮是脑抽了看上他了啊!”
既然江凤懿不肯帮忙,那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婉清叹一口气,刚要就此返回望梅院,忽见眼前又是人影一闪,她顿住:昔宋?刚才找她找不到,她怎么竟然到这里来了?
眼看着那身形背影都熟悉极了的昔宋快步走进了不远处的暖阁里,却不想刚才还看的好好儿的昔宋,这一会子的工夫,便不知是到哪里去了。婉清寻觅了一番不见昔宋的影子,正在诧异之时,突然听到暖阁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婉清一愣,这暖阁平日少有人来,不想今日却被人占了?
可不对呀!婉清很快反应过来,即便是有人早占了这儿,怎么也不见出来说个话,还有,昔宋哪儿去了?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突然听到一道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从暖阁里面传了进来。婉清来不及多想,忙进了里屋,这才发现屋里的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看他那装束,理应是府中家丁,此时衣衫凌乱坐在床沿,一副要起不起的模样,伸出的手正对着床头柜,上头的茶杯已经洒落在了地上,杯子也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