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的话让慕清睿的眼神有些古怪，他笑了声，却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苏若忍不住开口想再问一次的时候，宋品言却开了口。
“若若，你失忆了自然是不记得了。”他看了眼慕清睿：“阿睿的药液研究和人的大脑有关，所以，他从不注射，而是让实验者喝下或者直接用在手术中。”
梦里的那个男人，不是慕清睿吗？
原本已经带着笃定的猜测轻而易举就被否认了，苏若有片刻的失神，可是，心底有一股执拗让她不愿放弃这个猜想。
苏若咬了咬唇，带着几分不甘心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他的实验者都有谁？”
“都是一些死刑犯。”这一次回答苏若的问题的，是慕清睿，他看着苏若：“有过重大犯罪经历的人，他们的心智比一般人坚定，这是最理想的实验体，而且，如果过程中出现了任何意外，我不会有心理负担。”
“也就是说，你的药液并没有通过临床实验，全是你自己的研究而已，还没有被医学界承认？”慕清睿的话让顾南城眼眸都暗沉了下来——会出现意外，也就是说，那些药液还不是安全的状态。
慕清睿，现在是想用童童做实验吗？
顾南城的话让宋品言的眼神也跟着凝重了起来，连带着看向慕清睿的眸光都带了不满。
慕清睿却耸了耸肩，一派的轻松：“是还没有被医学界承认，可是这一次的成品我已经在之前的刑事案件中用过了，并且也在其他人身上实验了过不下十次，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况且，若若也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有意外发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若若在这过程中出现了任何意外，我用命相抵。”慕清睿笑着看了眼顾南城：“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就这么离开，我想，顾先生应该也不想的吧。”
顾南城没有说话，宋品言也沉默着，像是在考虑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并不算长的沉默中，苏若反而是最先开口的那个人，她对着慕清睿扬了扬下巴：“现在开始吧。”
确实，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就这么离开，不仅顾南城不甘心，在场所有的人都不会甘心。
他们，都想要毫无芥蒂的拥有苏若，而不是永远抱着一个不太确定的自己。
所以，在苏若开口说可以开始了的时候，没有人反对。
慕清睿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惊讶苏若的反应，见到顾南城和宋品言都没有出声反对，他重新走进实验室，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透明色的液体随着慕清睿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
倒出了大约一个茶杯的量，慕清睿将药液举到苏若面前：“若若，来，喝了这个。”
现在的位置是苏若和慕清睿面对面站着，而顾南城和宋品言在慕清睿的身后看着，他们只能看到苏若的面部表情，而慕清睿却背对着他们，只有肢体动作清晰而无害。
苏若接过药液，也没去看任何人，而是干净利落的仰首喝下了药液。
杯子空了，慕清睿站直了身体，然后，他指着自己的嘴唇对苏若道：“若若，看这里。”
苏若依言看向慕清睿，渐渐的，她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连带着慕清睿的声音都跟着时远时近。
一阵困意毫无预感的袭来，苏若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很快便陷入了一片混沌。
周围，是茫茫的黑暗，纯粹的，没有时间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