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你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双儿立刻收敛了笑容,朝门外去。
此刻红袖坊尚未开门,大厅中的客人也稀松三两只,只见思瑶披着件蓝色外袍跟在锦衣公子后面。
妈妈见状,二话不说,拖着思瑶就朝后院走去,锦衣公子连连阻拦:“妈妈,思瑶小姐感染了风寒,大夫嘱咐了,要好生修养。”
说罢,一锭银子已经递了过去。
妈妈收了他的礼,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老脸立刻转晴,上上下下打量了思瑶一番,心疼的说道:“三少爷放心,妈妈我一定会让厨房用最好的药材。”
见妈妈这么说,齐豫轩放了心,扔下思瑶便走了。搞得妈妈一头雾水,拎不清,这齐家少爷演的哪一出!
思瑶盯着齐豫轩的背影,狠狠的搓着鼻子,一个喷嚏出来,立刻把妈妈的注意力拉了个回来,“哎呦,我的小祖宗,还不赶快去换身衣服,要是真病了,那可得花多少银子啊!”
说完立刻让思瑶身边伺候的丫鬟带着小姐回屋。
双儿立刻跟了过去,这才知道原来思瑶今日去湖心亭赴宴,没有想到掉进水中,好在齐家三公子心肠好,一个纵身就跳到了湖水里救人。
讲到这里思瑶特别不满的扯着帕子,盯着过来问话的双儿说道:“真是晦气,本来我在船上做的好好地,眼看就要到亭子了,谁知道他那个大船靠过来,轻轻一撞,我就落水了!要不是他,姑奶奶能掉到湖里去!”
话没说完,又是两个喷嚏,双儿连忙告辞。
回到苏清屋子后,她立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苏清坐在床头,闻言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这么说来不是别人害她,而是她被齐豫轩撞到了水里,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小姐,多什么心?”
“没什么,双儿,你再去外面问问,看看湖心亭那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清捏着指骨,她丝毫不相信苏夫人约她去哪儿见面,会是单纯的说话。
“是!”
双儿领命出去。
苏府内,一封信从府外送到了当家主母的手里,边上苏蓉拨了拨铜庐里的香料,重新舀了一勺恬淡的凝神香粉进去,幽幽问道:“母亲,可是那边传信了?”
“恩!”
苏夫人勾起一抹冷笑,想必那个贱人此刻已经见到阎王爷了。只是她这笑还不到片刻,就僵硬在了脸上!
手中信被她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废物,废物,真是一群废物,拿了我这么多钱,居然连这点事情也办不好!”
苏蓉连忙过去捡起那信,也不看,径直放到燃烧的木炭上,很快蓝色的火苗便吞噬了它,“母亲,不必冲动,我早说过今日的苏清已经与当年不同。以后机会多的事情,别气坏了身子!”
“齐贤王不是快大寿了么,女儿有个好主意,一定能够让她有去无回!”
苏夫人挑眉,火气稍减,“什么法子?”
苏蓉凑到她耳边低语,片刻后,二人低低笑起来,“这法子好,到时候我看那小妖精怎么死!”
“母亲高兴就好,我听说爹前两日带了个新人回来,母亲可要防着点!”
苏夫人摸了摸苏蓉的手,安慰道:“放心,这苏府后院可捏在我的手上呢~”
八日后,齐贤王六十大寿前两天,整个长安郡都热闹起来,因着王爷耳顺之年的生辰,府上大办,鸡鸭鱼肉,绸缎布匹像流水一样运到府中去,临街的商家各个赚了个盆饱钹满。
苏夫人不过在苏博渊耳边吹了吹枕边风,他就同意了苏母的提议,打算邀请第一舞姬去齐贤王府上助兴。当然苏博渊也有私心,当他知道那个明月就是被逐出京都的苏清后,他一开始是打算让人把她秘密押去某个乡下庄子圈养一生到死的。
但苏夫人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他。
朝堂上传的沸沸扬扬,齐家三公子一掷千金为妓子。若是苏清这个废子能够被齐豫轩看上,他岂不是与齐家也结成了亲戚,以后在大燕,前有齐家撑腰,后有燕王护航,那岂不是一步登天。
于是苏博渊便不经意的向某个小官提了半句,那小官又不经意同管家透露了风声,属下的人立刻心领神会的送了帖子去红袖坊。
妈妈听说要让自己家的花魁去为齐贤王献舞,顿觉无上荣光,再看到满满一盒子的珠宝首饰,立刻点头如捣蒜。
等到苏清得知这个消息后,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苏清回来长安郡并不久,并不知道齐家那些骇人听闻的传闻,但双儿在红袖坊摸爬滚打三四年,大户人家的龌龊事,私下多多少少也从姑娘们的嘴里听说了一些。
看到妈妈从小姐房里出去后,她立刻来到了苏清的梳妆台前。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加上楚颜欢送过来的秘药,苏清的伤势早已好得差不多。
双儿走过去,一边替苏清打理头发,一边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去齐王府祝寿吗?”
“怎么了?”苏清波澜不惊的反问道,这件事情她刚刚已经答应妈妈了。
双儿叹了口气,把梳子放回了铜镜前,“小姐,您不知道,那齐王...齐王府的人很恐怖的。”
“双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苏清挑眉,语调并无太大起伏。
如今苏清与双儿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双儿连忙把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坊里面去过齐王府的姑娘,回来没多久就去了。奴婢是担心小姐!那齐王府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
苏清浅浅一笑,她当然知道这些,哪个高门大户里没有些肮脏事,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她抬头道:“双儿,你把妈妈叫过来,就说我去王府的衣服拿不定主意,让她过来帮帮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