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汉学府的学生杂七杂八的围在公布榜上,朱澈和潇烈着急的找了很久他们的名字,最终朱澈在云坤的名下看到他的名字,潇烈在一名名水漫的先生名下看到自己的名字,而流瑾,找了几番,都没有看见。
钱盏寻了半天后见每个先生名下都没有流瑾的名字,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挑衅的看向朱澈潇烈二人,大笑着带着他的同伴大步离开。
“流瑾,流瑾!”潇烈慌忙跑去凤宸的小院寻找流瑾。
风风火火与流瑾撞个满怀,流瑾抚上被撞疼的额头,皱眉疑惑问道:“你这找急忙慌的,怎么了?”
潇烈不顾自己还未好大全的手,拉住流瑾的衣袖语气着急:“你快去看看,你,没看到你的名字。”
听了潇烈的话流瑾总算明白,安慰的拍拍潇烈的肩膀:“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不用太担心,我没事的。”
潇烈没听出流瑾的话外之音,只道是流瑾心大,没被老师认可也无所谓。
额前青筋暴露,拽住流瑾的衣袖就是不放手:“流瑾,我们去找先生问清楚!”
说着便拉着流瑾离开,与此同时,韩学摆好摆台,上面放满书卷,知道的人心里明白即将会有第二位学生拜倒在韩学的门下。
钱盏站在底下,心里不住遐想,会不会韩学看中的便是自己。
朱澈偏头深思,一边望着流瑾的方向,一边隐约感觉到什么。
流瑾被潇烈拉到主厅,只见底下座位排放整齐,云坤以及几位先生在座位上端坐着。
这场景让他心生诧异,只见韩学对着自己这边招了招手,满是慈爱,更是惊讶,难道他潇烈还能被韩学大学士给看中了?
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多了。
只见流瑾在众人的目光下,含着笑走到韩学的身边,钱盏见此心中犹如万根尖刺,眼神愤恨的紧盯流瑾走上前的背影。
“我韩学,今日有幸收到我门下的第二个弟子,也将是我韩学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流瑾,你可愿意拜我为师?”韩学笑着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看向流瑾。
流瑾当即跪下,低头道:“流瑾拜见师傅。”
话音未落,只见钱盏一跃而上,站在流瑾的面前,对韩学怒道:“先生,这流瑾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青睐!我钱盏,无论武功才学,哪点比不上这个乡下来的小子!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曾,却屡次对这个流瑾如此宽容,多次呵护!”
流瑾跪在地上皱着眉。
底座的学生经钱盏一挑拨,自是应声附和。
原本便看不爽流瑾初入汉学府便得凤宸另眼相看的同学此时万结一心,你一言我一语的抗议。
韩学气的满脸通红,迫于文人的道德约束,骂人的话竟是一字未发。
云坤站起身怒目而视,然而全场的愤怒显然比云坤的威严来的高,云坤的制止丝毫作用都没有。
便在此时,天籁的声音仿佛冰凉的泉水,浇灭全场的躁动:“就凭门口天作棋盘星做子,谁人敢下。地作琵琶路做弦,谁人敢弹。这一对联出自流瑾之手。”
云风翩然而来,白色的衣袍配上一柄竹扇,在场的人无不唏嘘。
“钱盏,那副对联,你可有对出?”走上台前,云风看向钱盏,眼眸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钱盏被云风问的噎住,怒目而视:“那对联分明是你所做,你偏袒流瑾谁都知道,窃取他人成果,流瑾,你不要脸!”
流瑾被钱盏挑拨期怒气,抬起头来,正欲开口,韩学却率先一步:“流瑾对联,老夫亲眼所见,钱盏,你这是在怀疑我韩学的人品?”
韩学这话说得严重,大文豪的人品拿上作为赌注,钱盏就是在如何愤怒也不敢随意扣除诳语。
愤愤挥下衣袖,冷笑道:“大学士,我等敬你年岁已老,然而这天下,将来却是我们年轻一辈的,切莫以为自己真的能掌控一切。”
这分明挑衅的话语一说出口,全场人莫说韩学本人,云坤的脸色也不好看。
流瑾跪在地上,奈何拜师礼尚未开始,依照礼法,她不能起身,否则,这钱盏她揍定了!
“国将兴,必责师而重傅,国将衰,必贼师而轻傅。钱公子,尊师重教你尚且不明白,何谈天下。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这个道理也不懂,拿什么去和真正有才学之人争夺天下?可悲可叹!”朱澈沉声发问,一连串的问话让钱盏哑口无言。
云坤不由多看朱澈两眼,这三人中流瑾刚进学堂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语出惊人,所有人的目光皆被流瑾吸引,倒真是忽略了,还有这样一个才学也是出众的人。
潇烈对朱澈暗暗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满口才学道德的人,说起话来就是能一语中的。
流瑾微微侧目,朱澈,她到真是小瞧了。
钱盏瞪起眼,满布红丝的眼睛死死地瞪住朱澈,他还真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流瑾才是最难缠的那一个,没想到,还有这个角色暗地里潜伏着。
朱澈对上钱盏仇视的目光,心知钱盏必定不会轻易罢手。
眼神看向跪着的流瑾,那单薄的身子直直的跪着,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他说过会守护流瑾,此时流瑾需要他的帮助他怎么能退缩。
“钱公子,若真是不服气应在殿试堂堂正正,而不是在这里,屡次冒犯师长,目中无人。”朱澈扶住桌子,瞪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一点,目光直指钱盏,毫不退缩。
“哼,只怕以他之才,还上不得殿试。”韩学冷哼一声,原本便对无恶不作的钱盏没什么好印象,此刻正是不屑。
云坤眯着眼睛,这么多年以来,钱盏仗着自己是大理寺卿钱随大人的儿子为所欲为,自己也是屡次忍让。
但今日他的行为已经远远超过了可容忍的限度,即使是大理寺卿的独生子,他也要好好管教。
“管事,钱盏不守师道,目无尊长,黑屋面壁三天。”云坤冷着声音命令,管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慌忙领命而去。
钱盏一掌挥开管事伸过来要钳制他的手,冷笑道:“关我禁闭,也要看我爹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