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武试

依旧是昨天的考场,唯一不同的,是考场的布置。

排列整齐的十八般武器罗列两旁,红色的丝带将考场围绕,闲杂人等退至线外,参加武试的几人站立于面生的先生面前。

潇烈拆开自己手中的丝带,带着愤怒紧盯轻蔑的钱盏。

钱盏嗤笑一声,不屑的看向他。

流瑾和朱澈站在线外,钱盏的神情没有错过,潇烈紧握的拳头看得出心情很是暴躁。

听阁,环剑的三人一身青色燕尾服,雕刻的白雕神采奕奕。

“你看那个小子能赢吗。”看出束薪在意的目光,束蒲揶揄。

束薪撇撇眼角,想要佯装不在意偏偏目光就是不受控制,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显得十分在意:“赢什么,手都没好全。不被钱家的小子打折才怪。”说着握住剑把的拳头紧了紧。

“所以。”束蒲轻笑,略微偏头:“看来某人是要插手咯。”

被说破心事,束薪神色尴尬,移开头傲娇样:“这场比赛本身就不公平,插手怎么了,我这也算是帮流瑾混小子。王也真是的,一看今天和流瑾没多大关系就不来了,偏心。”嘀咕一声,束薪满脸的不情愿。

“噗嗤。”束蒲忍不住笑开了花,束楚拿起剑背对着束薪的头敲了下去:“哪那么多话。王蛊毒发作你又不是不知道。”

撇嘴,束薪一副不相信:“蛊毒十年发作一次,今天发作,骗鬼呢。”

“对,就是骗你呢!”束蒲见束楚神色不对,慌忙打断束薪的话,疑问的目光看向束楚,得到的却是让他心惊的答案。

手腕上突然地疼痛让流瑾全身冒汗,伸出手,手腕上原本浅绿色的痕迹变得深绿,流瑾皱紧眉头,这是什么,难道是蚕心蛊?

可自从月前发作一次后她的身体明明好转,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瑾儿,你怎么了。”见流瑾头冒虚汗,朱澈慌忙拉住流瑾,满眼担心。

从朱澈的手里挣脱,流瑾摇摇头,专心的看着考场,武试对潇烈来说很重要,她决不能缺席。

流瑾自小便是倔的,朱澈见她不言不语便也作罢,只小心的看着她,生怕她发生什么状况。

握紧手腕,若说是蚕心蛊发作未免奇怪,除了手腕上的刺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妥,相比较于第一次经历过的腹痛这次明显轻微很多。

站在屋顶之上纵观全局的凤宸神色微变,伸开手腕,蓝色的痕迹变得深蓝,白皙的肌肤在内力的驱使下渐渐透明,经脉附近隐藏的黑色蛊虫清晰可见。

只见蛊虫极其不安分,狂躁的四处撕咬,像是要破肤而出。

妖娆的眸子此刻划上一抹担忧,眼神向下,考场那张隐忍的小脸落在眼底,轻叹口气。

“花羽,看着她。”一声嘱咐,凤宸飞身离开,划过的方向正是平王府。

花羽叹息一声,眼底的担忧从未止息。

紧张开始的武试里的考生并不知这短短时辰内发生的天翻地覆的事情,他们兴奋激动地看着这场考试。

说是考试,不妨说是比赛,还是拼上全部的比赛。

什么点到为止,什么手下留情,到了这里全然是废话,整个赛场便是一个厮杀的战场。

“为什么会如此激烈,这究竟是考试还是打架!”流瑾皱眉紧张又担心,整个比赛场地哀嚎声一片,随着又一个学生的奄奄一息,终于轮到潇烈。

与潇烈对打的是一粗壮大汉,一身蛮力。

潇烈几经试探后发现,对于这样的壮汉,若想取胜必不能使用蛮力,和他一对一正经对打,他只有挨揍等输的份。

他唯一的优势便是年纪小,身手矫捷。

只见潇烈像是一只灵活的猎豹,魁梧的大汉一次又一次的出击,都被潇烈轻松躲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使用蛮力的魁梧壮汉终于开始喘粗气,趁他一个分神,潇烈一个转身转到大汉的后背,手肘一个使力,大汉被腰部突然的疼痛弯下了腰。

这一场,潇烈侥幸算赢,全场不胜唏嘘。

“这小子尽得我的真传。”兴致勃勃的看着全场比赛,束薪一副自豪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加扩大。

束蒲无奈看他如此厚脸皮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教过人家什么。”

束薪才不顾束蒲的鄙夷,自顾开心。

束楚一言不发,皱着眉看向平王府方向,他只想这场武试快点结束,否则王的身边没一个可信任的人,随时都会发生危险。

七七八八零零总总的比拼后,终于迎来最后一场,潇烈对上他心中最大的敌人钱盏。

钱盏不屑的看潇烈一副骄傲的模样,冷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赢家了。

潇烈愤恨的看着钱盏,就差将自己的牙齿咬碎。

“钱盏,看我怎么收拾你。”潇烈率先展开攻击,快速跑到钱盏的面前,伸出右手,一个使劲,就要打上去。

钱盏冷笑一声,略微一个闪身,不但躲开了潇烈的攻击而且到了潇烈的身后。

“潇烈小心。”流瑾忍住手腕上灼热的痛感,一声惊呼。

随着流瑾的惊呼,钱盏早已不客气举起手刀砍了下去,远处飞来一个小石子,巨大的力道将钱盏的方向硬生生改了一个轨迹,第一次攻击,打偏。

多亏那块小石子,潇烈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一个转身,重新和钱盏面对面。

钱盏紧皱眉头,狐疑的看向地上那颗小石子,正想四处找寻出手的人,潇烈却哪肯给他这个机会。

劈头盖脸的招式,潇烈将自己跟着武馆师傅学的所有全都搬了上来。

但那些招式对钱盏又哪里有作用,左避右避,钱盏偏偏全都避开。

“就你这样的,也敢口出狂言。”顺手取下罗列的武器,一把大刀向潇烈看了过来,一个躲闪不及,潇烈的肩膀结结实实应了下来。

所幸考场所有的武器全都是覆上铝膜,并没有杀伤力,但大刀的重量毕竟在那里,肩膀上瞬间的酸疼让潇烈的眼角迸出眼泪。

目光看向流瑾和朱澈,他们两人担心的神色出现在他的眼底,他的两个兄弟正在看着他,他发誓要护他们一生,若是连这点小痛都忍不下来,他拿什么去保护他们两人!

目光变得坚定,潇烈艰难站起身,排列的武器离他太远,他只能徒手应对,对上流瑾朱澈支持的目光,潇烈沉下心,想着如何将钱盏这个恶人,一击即中。

钱盏岂不知他的想法,拿起手上的大刀正要开始第二次攻击,潇烈早有准备,闪身躲了过去。

眼看着大刀落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潇烈正想嘲笑钱盏手头不准,手腕却猛然承受巨大的痛苦,像是要断裂一般。

“啊!”一声疾呼,潇烈只见他的手腕血肉模糊,依稀可见的白骨让流瑾瞬间提上心。

“卑鄙。”朱澈恨恨低吼,钱盏手里赫然拿着一把短锯子,那并不是学院准备的武器,尖锐的铁尖泛着冷光,潇烈的鲜血从锯齿上一滴滴落下。

“停!”管事见大事不妙,慌忙叫停,叫来随行在侧的大夫。

整个考场混乱不堪。

推开面前拥挤的人群,流瑾朱澈快速跑去潇烈的身边。

潇烈此时早已没了意识,看到两个好友到来的身影,只来得及低语一声:“对不起,我输了。”

“潇烈!潇烈!”流瑾惊叫,不顾手腕的疼痛,抓住大夫的衣襟,第一次如此狂躁:“他到底怎么了!快把他叫醒!”

朱澈抓住钱盏的衣襟,此生第一次的发火,朱澈没想到会发生在现在。

“你明知道他的手腕尚未痊愈,你居然击打别人痛处!”一声暴喝,青筋暴露,吃人的目光。

然而钱盏却一点都不在意。冷冷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潇烈,淡淡的拂开朱澈抓着他衣襟的手,不屑道:“自作孽,不可活。”

随后推开朱澈,整整衣服,带着他一班党羽大笑着离开考场。

“真是卑鄙!”束薪一声厉喝,飞身跟在钱盏的身后。

束楚拉住想跟上去的束蒲:“让他去,这个钱盏,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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