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随着声音,潇烈被束薪扔在地上,束薪那表情就像是扔一个垃圾,皱着眉头怎么看怎么搞怪。
“这,是怎么回事?”流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潇烈脸上灰头土脸,一看就是逃跑的前奏。
“潇烈和我边说边聊,真的聊到了,土匪窝。”朱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拿着大刀对着他们就是一顿胖揍,竟还扬言要煮了他们,虽然知道玩笑的成分比较多,但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君子怎可受到如此对待,那群人,当真野蛮至极。”朱澈皱着眉,最终书卷气占了上风。
“朱澈,你就别说那些个君子论了,快来给我松绑,师傅,您老人家下手也太狠了!”潇烈眼泪汪汪,束薪简直就是大魔头,看见他们二话不说,拿起麻绳把他们捆起来再说。
他这一路被扛着回来,心里正想着这落魄样绝对不能让流瑾看到,束薪倒好,直接把他往流瑾面前送。
潇烈被五花大绑,满脸抑郁,束薪在旁边站着神情愉悦,流瑾紧皱的眉头被舒缓,嘴角扬开绝代的笑意,脸颊浅浅的梨涡清新了污浊的空气,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竟是看的痴了。
“流家小子,你笑起来,竟比女孩子还好看。”束薪突然发怔,对流瑾囔囔自语。
“嗯哼。”流瑾收起笑容,淡淡的扫了束薪一眼,什么也没说,解开了潇烈的绳索,将属于他们的推荐信交到他们的手上。
“我先回去了,天也晚了,爹娘该担心了。朱澈,潇烈,选了这条路可就没有回头路了。”流瑾最后劝朱澈潇烈,但是她也明白,她的劝说不会有任何作用。
“流瑾,你又说这种话!”不由分说,潇烈拉住流瑾,朱澈跟上,三人并列走在街道上。
“以后不准说这些话!”潇烈将脸上的狼狈挥去,流瑾再三保证后方才罢休。
“留烟阁?流瑾,你到这做什么?”潇烈红了脸,留烟阁三个烫金大字出现在他的眼底。
“瑾儿,这等有辱斯文的地方别去了。”朱澈拉住流瑾,试图劝说他,只道流瑾想学他大哥流连花丛。
流瑾对他们笑笑,抚开了朱澈拉住她的手:“我只是去见一个姑娘,告诉她我们要走的消息。”
“姑娘?流瑾你!”潇烈夸张的瞪大眼睛,他绝对想不到流瑾看上去正人君子私底下竟然已经和这留烟阁的姑娘私定终生?连要去京城都要说一声。
流瑾嘴角淡淡扯开一个弧度,她知道这两个人怕是误会了什么,但她也不想解释,若她真是男子,花羽那般冰清玉洁的女子也一定会夺了她的心,昨天花羽萧条的背阴一直在流瑾的眼前浮现,流云伤了花羽她只怕花羽以后再不会和流云有任何交集。
定定心神,示意朱澈和潇烈在门口等着,独自一人走进了留烟阁。
上次进入留烟阁是昏迷中被流云抱进去的,这留烟阁,古代传说中的青楼的真面目今日她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清楚。
紫色的帷幔布满大厅,中间较高的平台上一众女子迈着婀娜多姿的舞步,整个看上去倒也有另一种感觉。
“大娘,花羽姑娘在哪里?”流瑾无心欣赏这里姹紫嫣红,找到留烟阁的主人有礼询问。
留烟阁大娘轻叹一声,对流瑾说道:“花羽昨天就走了。”
“走了?”流瑾惊愕,没想到花羽姑娘居然如此干脆。
“是啊,花羽这姑娘性子烈,你家大哥必定是伤她至深才会走得这么干脆。”大娘看上去倒是很惋惜,眼底流露出的真情让流瑾有些惊讶。
“大娘竟如此简单就让花羽姑娘走了?”流瑾轻声询问,眼神略微有些不自在。
大娘倒是不介意流瑾的误解,笑着摇着花扇,摇了摇头笑道:“留烟阁里的姑娘在这里都是来去自如,不签卖身契更不是我花娘的奴仆,她们是这里的主人,想走便走想来便来,卖身或卖艺,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来,我花娘从不干涉。这里的姑娘大部分都是穷苦的孩子,若不是真的没路可走哪个姑娘会愿意到这风尘之地?我花娘还想替自己多攒点福音,花羽这孩子和这里的孩子们都是我的心头肉。若真是有了个好前程有了未来的打算,我花娘怎会拦着。”
花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的正是花羽的名字,花娘交给流瑾:“花羽对你大哥流云用情至深,下次你若看见她,将这个交给她,告诉她,这里是她花羽的家,不在这也没关系,我老了,只盼他们这些孩子能经常回来看看我。”
流瑾结果花娘颤抖着的手递给她的玉佩,玉佩温热,向来是戴在身上一晚没拿下。
流瑾点点头:“我知道了,花娘,流瑾告辞。”
高台上跳的欢快的女子们真心的笑震撼了流瑾一直平淡的心,她没想到青楼竟还会有这些温情,这些温情比起寻常人家毫不逊色。
手里温润的玉佩仿佛春风化雨,滴落流瑾的心里,花羽,希望还能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