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晚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心脏紧张的要命，头顶是无影灯，耳畔传来机械护士整理手术工具的声音。
“放轻松，深呼吸。”麻醉师走了过来，教未晚深呼吸，未晚跟着做了，缓缓平复情绪。
手术选择的是局麻，麻醉师给她左胸口打了一针，针头斜刺进入左胸口的皮肤，又冷又痛，未晚轻轻皱了皱眉头。
十分钟后，褚穆出现在未晚身边。
他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脸上只露出一双清湛的眼睛，冷静，锐利，他先观察着未晚的脸色，再伸手按了按胸口，然后说：“好了，我们开始吧。”
此刻，麻醉药起了效果，未晚觉得胸口有些闷。
褚穆手持刀划开第一道口子，鲜血绽放在白皙的皮肤上，未晚吃痛了叫了一声，“啊！”
“痛？”褚穆眉峰轻蹙，手上的动作停了，谨慎地拿着止血钳给未晚止血。
未晚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好痛。”
“未小姐，会有一点微痛……没事的，忍着点。”那个女医生神色自若地安慰未晚。
可是真正地痛，肌肤被划开“刺啦”的声音，皮肉外翻的痛，未晚感受的真真切切。
“没事了，褚教授，继续手术吧？”助理请示褚穆。
“可是……真的好痛。”未晚的泪水沿着眼角哗哗的落了下来。
手术帘子被掀开，麻醉师慌慌张张地钻进来，附到褚穆耳边，说，“这病人利多卡因试剂量不够，禇教授，怎么办？”
他说话的声音虽小，未晚偏偏耳尖地听到了，心脏噗噗乱跳，血液直往脑门上冲。
助理看着仪器，紧张地叫起来，“病人心跳加速，要不要中止手术？”
“不——”未晚咽下一口唾沫，努力平静地说，大口呼吸着氧气，目光同时转向褚穆，“禇教授，我可以的。都已经切开了，继续吧，我能忍住。”
他略微沉吟，眼底的不安因子已经消失了，斩钉截铁地说，“继续手术。李助理，准备好血袋和电刀。”之后褚穆又飞快地一一叮嘱了其他助理一遍，这才松开止血钳继续手术。
整个过程，未晚目不斜视，眼睛一直瞪着无影灯，朦胧中，似乎自己打了个小盹，再次睁眼，正好对上褚穆的余光，未晚礼貌地侧开。
“哪里不舒服？”褚穆一边有条不紊地动作，一边淡淡地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隔着口罩，听起来颇为慵懒。
“没有，我能忍的住的。”
“放松，快结束了。”他说话的同时用纱布重重地压了压未晚的出血点。
整个手术进行地很快，结束后，割下的一颗肉色的东西被助手送去做病理切片，以确证肿瘤的性质是良性还是恶性。
一块无菌布覆上了未晚的额角，褚穆用钳子裹着无菌布拭干未晚额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很坚强，让我敬佩。”褚穆真心实意地说出这句话。
这样的她，让他又多了解了她的一面。
未晚吃力地笑笑，咬紧的牙关松开了，“谢谢。”
几个护士过来，将未晚推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