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穆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下午5点，天已经黑了。”
未晚焦急起来，“我要去做检查。”
“做什么检查？”褚穆能想到的检查早就在她昏睡的时候做完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柄木勺，凑近她，弯腰，“张嘴，我看喉头的炎症消下去了没？”
未晚乖乖地张开嘴，木勺伸进了她的口腔里，压住舌头。
“啊——”他提示她。
未晚心想，我又不是小孩子，嘴上应付了一声，“啊——”
褚穆瞧了瞧她的喉管，炎症反应已经好多了，放下心来，把木勺扔进了垃圾桶。唇角勾起了一个清冷的弧度。
“未小姐以后戒酒吧，你酒精过敏的体质，医生给你洗胃，你吐的太多，喉管发炎……B超也做了，左边乳房一颗纤维瘤，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适合手术，而且越快越好，我给你安排的是下周一。”
未晚咽了咽唾沫，这个褚教授还真是会自作主张，替她安排。
她心不在焉地道了声谢谢，褚穆沉默地点点头，表示收下了这份不实心的感谢。
他见她状态尚且还好，转身要离开，白大褂却被身后的女人攥在了手里，“褚教授，前天在克里斯汀酒店我晕倒的那晚，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她来医院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找妇科医生开一份处女膜完好无损的报告的，可不是来做什么洗胃的，要是一早被父母发现自己跑了，阿梅第一个逃脱不了责罚，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褚穆被这个问题弄的无语，回过头来，一脸正色道：“没有。”
经过这么几次接触，未晚相信褚穆的人品，绝对是一个正直到呆板的人，没有花花肠子。
她也点点头，说：“我是信你，但是我要找妇科医生开一份处女摸检验报告，只有这样才能验出我没有做对不起我未婚夫的事情。褚教授，你帮我安排一位女性医生吧？当然，并不是觉得您医术不高明，只是觉得不方便——”
后面的话未晚说不出口，旁边两个病床上的人异样的眼光已经投射了过来，未晚咳嗽两声，朝褚穆抛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今晚妇科只有我值班，我可以帮你预约明天的毛大夫，她是个女大夫。”褚穆眸色微沉。
未晚咬了咬嘴唇，“不行，必须今晚。”
“爱莫能助了。”褚穆声音冷了下来。
未晚狠下心来，一鼓作气，“那就你了，你帮我做检查，出一份处女摸检测合格报告。”
褚穆愣了愣，看着未晚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凉薄起来，“你坚持？”
“是！”未晚干脆地回答。她想越早拿到检测报告就越早去堵住高家一家人的嘴，也会让母亲放心。
褚穆沉吟片刻开了口，“挂完葡萄糖了过来妇科诊室找我。”
*
未晚敲了敲门诊室的门，值晚班的褚穆从面前的书里抬起头来，声调淡淡，“你来了。”
未晚尴尬地点点头，朝门后的帘子走去，“那我先躺床上去啦？”
褚穆起身，朝右边的里门指了指，“下半身的检查去里门，你先进去吧。”说完，他打开里门的灯，然后去洗手池净手。
未晚挪步进去，掀开蓝色的帘子，一架检测设备出现在眼前。两根支起来的金属支架，未晚想象出自己在上面做检查所承受的屈辱的姿势。
未晚迟疑了，站在台下，如果说上次一次检查，她手不知道怎么放，这一次看到这样的器具，她是彻底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