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未晚忍不住吭哧了一声，羞得她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嗯？”褚穆轻轻蹙眉，不知道哪里弄痛了她。征询似的应了一声，低低的，很有磁性。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好听，又或者他工作的样子太认真，未晚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起了之前实习女医生说开的那句玩笑——
被褚教授诊治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的确很愉悦。
“举起手臂。”
他命令。
未晚后知后觉地照做。
禇教授不轻不重地扣了扣未晚的胸内侧。
“放下手臂。”
他又命令。
未晚照做。
然后他又认真地扣了扣未晚的胸外侧。
近十分钟的触诊完毕，他转过身，摘下手套。
“好了。穿好衣服出来。”
未晚这才睁开眼，慢慢坐起身来，手里的胸贴已经浸了一层汗，黏黏糊糊的，她拿过披肩遮住了胸口，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跟着出去了。
禇教授已经回到了办公桌前，执笔在未晚的病历本上写着什么。
“初步确诊这是乳腺增生，还有颗纤维瘤。不过你还需要做几个检查，明天来医院做个B超。”
禇教授开完单子，对整齐了递给未晚。
他眼神在未晚的面颊上多停留了半秒，她那陶片死灰似的脸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机，他心里稍稍有些宽慰。
这么些年来，那个漂亮的抱着洋娃娃荡秋千的女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玲珑的女人了，要不是看到她病历本上的名字，他认不出来她来。
未晚接过单子，道了声谢谢。
“再见，我也该下班了。”褚穆凉薄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严肃。
未晚翻开病历本，上面隽秀的字体写着：3.5cm*2.8cm，形状圆形，边界光滑整齐，有明显肿块。
这尺寸都能摸得出来？邪乎。
未晚扯了扯嘴角，余光瞟到了禇教授已经摘下口罩，她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年轻英俊的男人，五官精湛，眼眸清锐有力，鼻高而挺，唇线优雅。
她的未婚夫高博峰也是一个帅气的男人，却不如眼前的这位禇教授。
未晚收回了目光，顺手把诊断书收进包里，反问道：“现在不能做检查？我明天没时间。”
褚穆头也不抬，“不行！B超室已经下班了。”
他这语气用的有点重，今晚是他妹妹褚小萱的生日，说好了一起用晚餐的，他不想失信于人。
未晚皱了皱眉，这教授脾气不好，她近来因为左胸口肿痛的缘故，自己就像是一个干燥的火药桶，一点风吹草动，她这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自从上次自己跟高博峰吵了一架后，她赌气没和高博峰联系，谁知道都快半个月了，高博峰也没主动联系她，两人就这么冷战着。
“既然教授都这么说了，那病人也只有等明天了。”未晚淡嘲，转身离开了诊室。
女实习医生目光一直落到未晚的后背，直到未晚的声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靠，这女的就是远方集团的千金啊，怪不得这么这么眼熟。”
褚穆轻哼了一声，嘲弄：“郭菁菁同学，如果你能把花在八卦上的精力的三分之一分给医学考试上，也不会都快三十岁了，也还是个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