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拳捶在他的车门上,气急败坏的大吼,程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说得轻松,“如果你想要,我还备了好几份,送你一份也无妨。”
我恨得咬牙切齿,想我刚刚还对他的为人有所改观,现在真是瞎了眼费了心。
“你就是这样感谢帮助你的人?”我瞅着他,从牙齿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涛哥说得坦然,眼里沉甸甸的。
“那你还卖给别人!”
本以为自己进了狼窝,谁知道居然暗地被送入虎穴,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
一想到这些,我真想哭塌整个世界。
“先别急着哭。”涛哥笑着安慰说,“我能卖给他自然是有我的想法,你瞎担心什么。”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没了力气。
“程涛,那是我的照片,是我的!不是你的。”我心力交瘁。
“在我眼里都一样。”他说,“好了好了,只要你宽了心的跟我在一起,人身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这算什么保障!你他妈就是一骗子!老娘不玩儿了!”
我吼完,甩手就走。
真不玩儿了,他涛哥爱咋咋地!
可最大的赢家永远是最能沉住气的那位。
听着身后车子疾去的声音,我全身临近瘫痪,站在原地再也走不动。
想大声哭,不愿。
想放肆叫,不敢。
想痛快死,不行。
其实生活也可以是被人拿刀逼着干你不愿干的事。
刀刃儿不仅仅是搁在我林董这个人的脖子上,更是老爸和大伯的名誉里。
抬眼,略过所有的障碍物,朝自家方向望去,远远的,从屋内反射出来的白炽灯光打落在夜色里,很温暖。
吸一口凉气之后,我才做好准备回家。
老爸老妈都还没睡,见我进了门都盯着我看。
我走过去直接将自己扔进沙发里,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这是?眼睛红肿成这样?”老妈凑上来关切的问。
我吸了吸鼻子,嗡声说,还不都是周天子,让我们看了一整天的纪录片,全公司的人都哭得跟死了娘一样。
老妈朝我身上轻打了一下,责怪说,怎么说话呢!
“我说真的。”我坐起身,认真的说,“看到那些孩子,那些辛酸,突然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这次跟添子做事多上点心。”老爸这才插话,“就算加班到半夜也要记得打个电话回来。”
“嗯,我知道。”我乖乖的说,“昨晚实在是太累了,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再累也要注意身体。”老妈唠叨完突然又问,“添子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
我笑了出来,敢情这两老这么晚还等着我就是问这个啊。
“挺好的。”我如实回答,“两人挺登对儿,也很聊得来,不得不佩服他爸的眼光很精准啊。”
“哎!”老妈叹了口气,忽又戳了戳我的脑门儿,“你呀!不争气!跟添子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个形儿。”
“妈!”我很无语,“我跟周天子是兄妹!比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还要亲!你想哪去了?”
“你那叫什么兄妹啊?”老妈反驳,有些埋怨,“当初就该听我的,定下娃娃亲,现在啥事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