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随着声音扭过头时,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叫着涛哥。
我潜意识恢复着对涛哥的原型塑造,却怎么也离不开阎王殿上的最后余光。又闭了闭眼,企图让那回影变得更加真切。
门被推开了。
与我视线平行的是一个男人的下半身,长腿笔直。
“啧啧啧…”颇具玩味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一听就要暴跳如雷,可身体的沉重感让我动弹不得,只好用爆红的双眼传达我如雷的心情。
“命挺硬嘛。”
我猛地抬眼,对上了这个男人上半身里嵌着的眼。略微含笑的双眼扯着左边嘴角,坚毅的轮廓里住着硬朗的五官,每一个线条分明得像是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不想死就别跳得那么欢嘛。”
他说着朝我走来,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那模样相当得意。若不是有地球引力,肯定会比我先飘起来。
我见不惯别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手抓着床单,企图坐起来,可一用力竟发现自己的身体赤条条的。由于刚才翻身的缘故,整个后背传来一阵凉意,却顿时感到浑身发热,立马缩进了被窝里。
“身材不错,我忍不住摸了几下,并无恶意。”他站在床边,俯视着我,“你也别紧张。”
我气得眼泪都流不出来。
“请把衣服还给我。”
我清醒的认识到,现下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就不应该太真情流露,不跟他吵更不跟他闹,还说得异常镇定。
“你的?”他惊讶一声,继而又戏谑,“还是我的?”
如果女人不穿衣服也可以挺起胸膛挥起四肢将男人放倒,那我肯定不会乖乖的躺在被子里任他调戏。
“我的。”
我控制着连“当然是”三个字都没有加。
“衣服都凉在外面。”他的口吻好像是在思考,“是你自己去拿,还是要我帮你?”
“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说得很客气。
他却直接坐到了我的床边,凑近我,审视我,然后张口说,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见他看我是一副任他鱼肉宰割的样子,硬碰硬肯定是自己吃亏,只好泪如雨下,柔弱的说,就当可怜可怜我。
他突然哈哈大笑两声,感慨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我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很是难缠,一时竟没了对策。
“这样吧。”他见我不说话,又说,“我有个提议,当然,仅供参考,你有拒绝的权利。”
见我仍不说话,他便继续说,我觉得吧,人与人之间之所以能和平相处讲究的就是一个互帮互助的原则,今天我帮你拿衣服,明天你帮我穿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听起来很怪很不安,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便说,那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拿。
他倒也不纠缠,笑着说,出门右拐就到了,很近。
“麻烦你先出去。”
“我看要出去的应该是你吧。”他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还翘起二郎腿,“这可是我的地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