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伤白眼一翻:这是来抢婚的节奏?把许安娘送予他,我倒是乐意,可惜某人不肯哪!于是满面堆笑,恭恭敬敬道:“国主真会开玩笑,我们幽冥界可从未听说有‘许安娘’这号人物,现下正是大王与新晋西狱宫大宫主血凝宫主的大好之日,二人早就情投意合,望国主海涵,有什么事情我们亦可日后再论,况且世间‘许安娘’者千千万,国主要是喜欢,我与手下可寻来数百,献于国主。您与我家大王皆是神通广大之人,何必因为此等小事伤了和气……”
“闭嘴!”涂山不孤气得大喝。小事?这死人脸,竟敢说安娘的事是小事?!许安娘,难道真如他所说,你早就和那混蛋“情投意合”了吗?不,我要亲眼所见!涂山不孤此刻双目冒火,再难掩心中的痛苦了,他咬牙切齿,美眸微眯,冲着花无伤道:“花言巧语、颠倒黑白的歪辩我不听,要谈条件,让那混蛋亲口给我谈!”
殿宇之上,一人哈哈大笑,其音响遏行云。“涂山不孤,你就不要为难我的军师了!”只听殿上那人又道,“好!那就谈谈足够让你活命的条件。”
只见两列鬼马下殿,净水泼街,霜仗缤繁,翠麾华盖,大有天子出巡、圣主下顾之势。问天乘着大辇,冠冕雍容,气度显贵。只见他于座上,慢吞吞地整了整衣摆,得意道:“怎么,你来做甚么?想来吃我的喜酒?”
是啊,他来做甚么。一个不过是要嫁为人妇,成天惹他生气的姑娘,他过来做甚么!是想过来看她有多幸福吗?涂山不孤闭眼,淡淡道:“……你让许安娘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问天哈哈一笑:“涂山不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要见的是本王的新娘,未来的三界夫人,岂是你现在可以呼来喝去随叫即到的?”
“新娘?”不孤冷笑,“我可不信她会爱上这么一个狼子野心、无情无义的杀父仇人!”
“你!”问天大怒,飞身将他领口揪住,目光灼灼,“涂山不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涂山不孤冷冷说道:“你除了会动拳头,还会什么?”
问天怒极反笑,道:“起码本王动动拳头还能打败一只狐狸!”说罢直向涂山不孤面门打来。涂山不孤闪身躲避,定住心神,提剑抵挡,他因着狐母之力,似游龙飞梭,迅捷无匹。二人你进我退,来来往往。二十招下去,问天心中大感差异,心道几日不见,这妖狐功力倒提升了不少。他心中冷笑,随即遁去身形。
涂山不孤见问天隐身,提剑而立。他耳目何等灵敏,林内一草一木的异样,皆难逃眼底。不过呼吸之间,花凋叶零,风揉碎玉,枯叶漫天,迷人双眼。猛然间,涂山不孤脸色微变,原道是绝天龙牙呛然嗡鸣,破空而来。问天手握龙牙现身,面含杀机,剑气肆意纵横,眨眼间数招而来。涂山不孤急接数招,兵来将挡。二人乍遇即离,离而复遇。龙牙似金蛇狂舞,冰剑如白蛟出岫,星驰电掣,令人目不暇接。
值此间不容发的关头,涂山不孤脚下半步不敢停留,随战随退。问天的绝天龙牙愈攻愈急,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眼见涂山不孤被步步紧逼,问天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涂山不孤心道一声“不好”,果然绝天龙牙刀脊突然燃起一蓬炽火,火色奇异无比,顷刻间冰剑便融化殆尽。可怜曾经的狐族圣物,如今却化为了一滩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