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心嫁祸

汤璧卓被她斥得微怔,复而却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分明是刺客夜袭,自己还曾用挽纱阻拦过剑锋,她却说是自己要杀她。

汤璧卓见得众人探寻目光,微见皱眉,“皇后娘娘何出此言?适才刺客突袭,嫔妾虽未能以身护卫,却也是奋力抵挡,如何竟成了嫔妾谋害娘娘?”

郑蓉在清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而后看向汤璧卓,“你还狡辩,大前夜里曾有人亲眼见到有黑衣人进入了雪阳宫,还以为是进了刺客,故而前来向本宫报备,可尚未等本宫前去调查,又得知那黑衣人离开了雪阳宫,而你却毫发无损,你怎么解释?”

“……”

“却又说,几天前宸清宫进了刺客,皇上一路追击,偏偏到了雪阳宫没了踪影,而你也因此得见圣颜解除足禁,这你又如何解释?”

“……”

郑蓉看了一眼徐方,肃眉道,“可见那刺客根本就是你的人,而今本宫不过是看你与徐大人相谈过亲,所以出言警示你几句,你便召出刺客谋害本宫,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汤璧卓,你因言语不和便害死了凝答应,而今又因本宫教训两句便大胆犯上,岂能再饶你?!”

汤璧卓终是低呵一声,“娘娘语如连珠,想必憋在心里许久了吧?”

郑蓉脸色微变,“你胡说什么?”

“娘娘既然问嫔妾如何解释,那嫔妾便一件件解释给娘娘听,”汤璧卓却是挑眉,“其一,嫔妾自边城而来,身边只有晚香一介弱质女流相伴,根本没有娘娘口中所言的善武之人,其二,适才嫔妾与徐大人不过是偶遇见礼而已,并非娘娘所言的相谈甚近,又怎会因为娘娘的提点之语而怀恨在心?”

“……”

“至于娘娘提及两日前的刺客,这倒是真的,只是娘娘也知道嫔妾出身将门,普通的宫人杂役自然不可能伤得了嫔妾半分,所以当初那宫人意图暗杀嫔妾时,反被嫔妾所擒,只是当嫔妾让其招出主使时,那宫人便欲咬舌自尽,嫔妾见其忠心至此,也知道他不过是被人差使的下人,便饶其一命。”

“……”

“而凝答应一事,嫔妾已经查出当初是受人毒害,此事珍嫔和雅贵人可以作证,”汤璧卓目光如冰,唇角却带着一丝隐隐不可察觉的笑意,“适才刺客来袭,嫔妾曾以挽纱力阻,此事铃兰和清蕴皆可作人证,掉在地上的剑和挽纱可为物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嫔妾救护娘娘有功,娘娘又为何不能饶过嫔妾?”

郑蓉怒眉不减,“强词夺理,适才分明是你与那刺客合力伤害本宫,如何算是救护?!”

汤璧卓月眸微眯,笑得不可方物,带着几分凌人气势浅淡薄讽,“倘若嫔妾真有心加害娘娘,又怎需与人合力?”

那样平淡如风的语气说着不可一世的话语,叫在场的人都是若见色变,但却也知道她说的不假,一时间皆是若有所思。

而那厢朱明耀知晓当初刺客一事和皇后有关,而今皇后受伤却还能有条不紊的质问汤璧卓,朱明耀自是能看出些蹊跷,但是朱明耀亦怀疑当初闯进宸清宫的刺客与雪阳宫有关,此间既然有皇后替他提问,他自然也就乐于旁听,只平淡一语,“皇后受伤不宜久站,先回殿中落座,传太医。”

一语落,太后余光打量了皇帝一眼,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便看向郦国公,郦国公会意颔首,礼身后带着夫人子媳请辞离宫,而徐方身为外臣,亦理当避嫌,只在离开之际有些担忧的定视了汤璧卓一眼,而后方举步缓离。

只待得众人重回殿中落座,依旧是之前的席位不变,而汤璧卓因着受问待训,只好站在堂中,朱明耀看着堂中那悠然而立的身影,不禁挑了挑眉梢,那人一如初见那般,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傲气,好似不管情势如何紧迫艰难,她也从未心生畏惧。

却是时,郑蓉忍痛求旨,“皇上,玉嫔定与刺客有关,还请皇上降旨搜宫。”

搜宫,自然是搜查雪阳宫,汤璧卓闻言若见晗眸,当初她便觉得皇后要她参宴多有古怪,而今想来,只怕并非仅仅为了罚她抄写经书,更多的是为了遇刺这事。

那厢朱明耀知皇后定是在雪阳宫做了手脚,也知道下旨搜宫对汤璧卓不利,可偏偏正是他这般洞察一切,反倒生出几分兴致来,只因他实在好奇,到底要到何种地步,那人才会面露惊慌向他求助,龙袖轻挥,轻吐一字,“准。”

言罢郑蓉痛苦的表情下强掩着笑意,打发清蕴前去搜查,而朱明耀自始至终都只是看着堂中人,以汤璧卓的心智,不可能猜不到皇后的意图,她会怎么做呢?

太后余光瞥见朱明耀那饶有兴致的笑唇,不禁皱眉,都说难得糊涂,皇帝把这后宫戏码看得太过透彻,又偏偏正是年轻气盛,结果便是鲜少出入后宫,就算偶尔来了几分兴致,也不见得跟皇嗣有关,太后垂眸长叹一声,终是轻转着佛珠低眸抿唇。

却是未久,太医来了,为郑蓉包扎了伤口,只道伤口不深,好生将养就无大碍。

再后清蕴便从雪阳宫回来了,连同着珍嫔、雅贵人、花奴和晚香都一并来了。

上座郑蓉见得多出来的那几人,颇有不悦,清蕴则是端着个木盒上前一礼,“奴婢奉旨搜查雪阳宫,在院中花池里找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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