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仍有古怪

珍嫔闻言转身,便见得一袭白衣的汤璧卓领着一人走来,待看清来人面容,珍嫔心下一凛,复而怒视向汤璧卓,“果然是你!”汤璧卓定是一早便从花奴那儿得知了此事,而后才故意设下这出装鬼的戏码来吓唬她,偏偏这几夜里她一想到凝答应有可能是被自己害死,便一直不得安寝,终是没忍住来这儿烧衣。

对上她的怒眉,汤璧卓却只是极为平静的将花奴引至桌前,“正好人都齐了,这花奴不识字,证言便请雅贵人代劳写了。”

雅贵人点了点头,汤璧卓便将花奴引至雅贵人身前,将所有一切细细道来,那厢花奴一面说着,珍嫔有些想隐瞒之处也不得不照实了写,这般被人胁迫的感觉叫她异常恼怒,可除了多瞪汤璧卓几眼外,她也没别的法子,如今只要能证明并非她毒害二人就好,至于有些事情,花奴不知,她也不必挑明。

汤璧卓瞧着那厢写的证言,心里却依旧有些隐隐不对劲,当初寒风正凉,就算凝答应邀约她,也理当进木屋才是,何至于竟要在花亭上受凉风,再者,珍嫔虽口口声声说只是路过,但哪就这般凑巧孤身一人路过此处。

可珍嫔的心性却又不像是能安排好这一切的,何况倘若她就是那第三人,事成之后又何必返回花亭,若非如此,又焉会被花奴碰上。

这事里里外外透着古怪,汤璧卓一时间想不透彻,只觉得冥冥中好似有别的推手,就连她现在查出的一切,也好似并非就是真相,但眼下她记忆全失,只能先洗脱罪名,而后再细细思量。

却正是汤璧卓这厢正在收网,宴会上,几曲过去,郑蓉见汤璧卓仍旧未归,少不得问上一问,铃兰只说是为剑舞准备去了,却也还是少不得出来寻人。

眼看得二人证词都已写完,稍一比对,雅贵人怒瞪了珍嫔一眼,“我再问你一句,当初凝儿真的已经没了气息吗?”

珍嫔见她不信,自己这半天的憋屈劲一下上了头,皱眉不悦,“不然掉下水的就该是汤璧卓而非她了,本宫与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害她?”

那厢汤璧卓闻声却是失笑,“那却不知你与我有何深仇大恨,竟不惜冒犯死者也要陷害于我?”

珍嫔闻声扬眉,斜撇了唇角,“汤璧卓,你少给我装蒜,现在你的罪名没了,得意坏了吧?不过凝答应虽不是你杀的,却也是因你而死,倘若真有午夜梦回,当心她来找你索命!”

汤璧卓闻言只得无奈低眸,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一点,她的确难辞其咎。

“你少在那颠倒黑白,得皇上宠爱是错吗?怀上龙子就该死吗?”雅贵人谑薄讽语,“谁害人谁被害都分不清楚,难怪皇上说你心智欠佳!”

珍嫔这一听急了眼,“你!”了一声便欲上前撕扯,雅贵人却也不是个省油的,拿出当日抽打汤璧卓那架势,反手便给了珍嫔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凝儿打的,她枉死已是委屈,你竟然连死者都不放过,还叫她无端受那冰水折磨。”

珍嫔捂着吃痛的脸颊,泪水霎时间便迷了眼,“你竟然敢打我?”她是嫔位,禾雅是贵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禾雅竟然敢以下犯上。

而汤璧卓闻声却是若见失笑,她照样是嫔位,不是一样叫禾雅给打了一顿?这雅贵人便是这心性,恩怨分明性情火爆,倒是格外的合她胃口。

雅贵人却是挑了眉,“我打你了吗?谁看见了?”

珍嫔闻声怒目圆瞪,可奈何屋中竟无一人说话,皆一副恍若未察的模样,气得她直发颤,“好,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是吧,行,这笔账我好好记着,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你们还回来的!”

汤璧卓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微带了笑,“别着急走哇,你如今是要紧的证人,这夜深人静的,万一你出点什么茬子,我们可就难办了。”

珍嫔被她握住手腕挣扎不得,一时间更是急火攻心,“你们还想怎样?”

那厢雅贵人也上前来挽住珍嫔的胳膊,“玉嫔说得极是,在我们把证据递交给皇上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珍嫔刚刚才被雅贵人扇了一巴掌,此间正是怨愤得紧,奈何汤璧卓和雅贵人力气都是不小,这二人一左一右把她架着,她想去找个人出主意也是不行。

看着珍嫔那憋屈样,雅贵人心头方觉解气几分,可说到底,珍嫔虽是个落井下石的,但真凶还是没有定论,看来还是得从尚食局着手。

却是一行走在途中,铃兰风急火燎的跑来了,连气也来不及喘,“娘娘,该献舞了。”

汤璧卓闻声若见疑惑,按说宴会还有些时候,她的剑舞又是最后一个,本不必匆忙才对,但随即汤璧卓又想到了皇后,便只是了然轻应,转而对雅贵人和晚香叮嘱几句,而后看向静月,微微一笑,“事情已了,贤妃娘娘身边也需要姑姑照应,不若姑姑和我一道前去罢。”

静月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就是代替贤妃做个见证,而今目的达到,她也无意久留,便随了汤璧卓一道离去。

却说宴上,汤璧卓带着静月一同到来,素白的衣裙外套着浅粉的薄衫,散落的墨发只以一根浅色绸缎轻束,淡雅而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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