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证人出现

汤璧卓闻言眸色微亮,这宫女果然是知道些什么,“你既已知错,就该知道应当如何自处才对。”

那宫女闻言不由得哽咽低泣,“奴婢也是不得已的,奴婢只是小小花奴,主子说什么奴婢便做什么,哪里有违抗的余地。”

“你放心,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可是非曲直总要有个说法,你好好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那宫女抬首哀求,“是不是只要奴婢说了,娘娘就会放过奴婢?”

“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我不会为难你。”汤璧卓浅语说着,微微抬手,“你先起来吧。”

那宫女颤巍巍起了身,却还是那慌张模样,“那日奴婢被掌事斥责,心中委屈,便去了花亭木屋偷闲,等奴婢回过神准备离开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奴婢便躲在了帘子里,但奴婢等了许久,门外人一直未见进来,又过了阵子,连说话的声音也没了,奴婢以为人走了,便打开门出来了,结果却看见娘娘和凝答应昏倒在石桌旁。”

汤璧卓眉峰微凝,这花亭建于池畔,一分为二,靠近池边的是八角凉亭,而另一边则是六角木屋,屋可宴乐,亭可纳凉,本是夏日里最讨喜的地方,但如今正值寒冬,就算她与凝答应有话要叙,也理当是进木屋才对,除非她们只是匆匆两句,并无长谈之意。

那宫女见汤璧卓神色沉郁,不由得抿了抿唇,踟蹰道,“奴婢当时也被吓坏了,正准备唤醒二位小主,可那时珍嫔娘娘却从另一头走了过来,见状便指着奴婢,奴婢怕她以为是奴婢加害两位小主,便连忙摇首解释。”

珍嫔,这倒是汤璧卓熟悉的人呢。

“珍嫔娘娘探了探凝答应和娘娘的鼻息,说奴婢犯下了死罪,奴婢哭着求她相信奴婢,过了好久,珍嫔娘娘才肯相信奴婢是无辜的,却不知为何要奴婢将凝答应扔进水里,奴婢当时六神无主,只好答应和珍嫔娘娘一起,把凝答应的尸身扔进了池里。”

汤璧卓惑眉未解,看向晚香。

晚香会意语道,“奴婢听见水声赶至时,并未见到珍嫔娘娘。”

“凝答应落水后,奴婢和珍嫔娘娘便躲去了木屋帘后,一直等到事情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才从木屋出来的。”那宫女言罢似生怕汤璧卓不信一般,恳切哭求道,“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求娘娘饶恕奴婢吧。”

晚香似有愧色,“当初事发突然,奴婢只顾着娘娘安危,并未来得及搜查木屋。”

汤璧卓敛眸未应,如果一切诚如这花奴所言,珍嫔便是证明她无辜的最佳证人,但以珍嫔与她的关系看来,只怕珍嫔之所以将凝答应推入水里,就是为了叫她背负着杀人罪名,而今自是不可能为她作证的。

可若只是让这宫女前往永春宫陈情,届时珍嫔也只会来个拒不承认,事情还是一样没有结果。“此事你暂且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我来过的事也不要提,就算有人问了,就说我只是偶然经过而已。”

那宫女有些迷惑的点头应了,而后汤璧卓便带着晚香走了,只待得她们走出御花房,那宫女方才抬首对着梁上,怯声道,“奴婢该说的全都说了,大人可否放过奴婢?”

梁上,一袭墨衣枕剑斜卧横梁,黑锦蒙面,闻声,犹如深渊迷潭般的眸方缓缓睁开,只一眼,便似将一切都吸入眸中,使万物尽归于黑暗,墨眸微侧瞥向屋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复而终是再度垂眸,似入睡一般静寂,只是一阵冬风拂过,梁上空空,似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一般。

屋外,晚香惑眉紧皱,“娘娘不相信这花奴所言?”

汤璧卓摇首,从花奴那惊惧痛苦的神情看来,其所言应该不假,“仅仅她一人之言,还不足以为证。”

“娘娘的意思是?”

“走吧,去宸清宫。”汤璧卓无奈掩眸,适才她还丝毫不给他颜面,而今却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前去求见,汤璧卓扶额皱眉,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对他态度好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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