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堂辩白

屋内,诸人神色各异,皇后拳手微滞,徐妱浅笑不改,珍嫔浑身一紧,雅贵人则是愤然起身怒视来人。

郑蓉轻挥指尖,“进来吧。”

屋外,得了准许,汤璧卓颔首垂眸迈步入堂,欠身礼着。一旁雅贵人见她入内恨不得冲上前去撕扯一番,上座郑蓉面色见肃,“雅贵人,本宫知道你心中急切,但也需知晓分寸。”

雅贵人看了看汤璧卓,又望了望上座,这才好不容易将怒气按捺下来,却依旧是愤恨的瞪视着汤璧卓。

那厢郑蓉复看向堂中那人,一袭浅色裙装,窄袖束腰,更显其纤细窈窕,长发轻挽,慵懒却并不散漫,柳眉依旧,眸色明焕,一切似乎恍若从前,虽说面色已不再红润,可那稍显苍白的玉容却更显我见犹怜,分明是素容无饰极尽朴实,却更显娴静独立不染俗尘。

郑蓉心头如刺,微怒道,“玉嫔,本宫听说昨夜你放火自尽不成,烧毁宫苑还险些伤及珍嫔,可有此事?”

汤璧卓颔首回声,“嫔妾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此事祈求皇后娘娘做主的。”

“哦?要本宫为你做主?这是从何说起?”郑蓉惑然问着,语气若见几分漫不经心。

“有人放火意图烧死嫔妾,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一语落,珍嫔似反讽一笑,“昨夜火是从你屋内起的,门也是从里头锁上的,你分明就是放火烧宫,又怕担责才来狡辩。”

汤璧卓只礼向上座,“请皇后娘娘容嫔妾示范。”

郑蓉明显不悦,正要驳斥,却听得徐妱轻语道,“皇后娘娘一向处事公允,一事归一事,你是否加害凝答应还未有定论,若真有人放火害你,那同样是有罪的。”言罢徐妱转首看向上座,“太后娘娘素来是帮里不帮亲的,相信皇后娘娘也是如此。”

郑蓉微见凝眉,“都是六宫姐妹,哪有谁亲谁不亲的,凝答应一事也好,雪阳宫走水也好,本宫只认证据不认人。”

汤璧卓颔首礼罢,转身之际望向那袭墨画衣衫,报一个感激的浅笑,而后走至屋口,将门栓豁口处套上细绳,穿过门栓中孔再绕出门口,而后汤璧卓慢慢退出门去,渐渐收紧绳索,当门合上后使劲一拉,门栓插入中孔,屋门便从内反锁妥当。

待得门栓插好,屋内诸人若见几分异色,上座郑蓉微瞥了身后清蕴一眼,清蕴随即便示意宫人将门打开,汤璧卓再度入屋,对着上座一礼,“由此可见,即便人不在屋内,一样能将房门锁上。”

郑蓉并未应声,珍嫔扬鄂嘟囔,“左右雪阳宫就你们三人,横竖都是你们中的谁放了火。”

“正因为偌大的雪阳宫只有我们三人,所以要动起手脚来才会格外方便,”汤璧卓转首看向珍嫔,虽说她已然不记得与珍嫔的过往冤仇,但她清楚记得珍嫔昨夜那穿戴整齐的姿态模样,“倘若有人趁夜色潜入雪阳宫,布下这锁门放火伎俩,而后暂且藏身于树灌或是侧厢,事后再混入灭火的人群中,彼时众人目光皆在主屋,又有谁会留意其他动静,如此一来,这一场放火自尽的戏码当算演全了。”

珍嫔神色微变,“说得轻巧,你在屋里睡着,起火了难道还能不知道?”

“时值深夜正是熟睡之际,冬寒木干帷幔丝织均是遇火即着,未能及时察觉也并不奇怪。”汤璧卓若见浅笑,“不过昨夜走水未久,火势离颐华宫也尚远,可珍嫔便已穿戴妥当头簪金银前来,如此相较,我确实远不及珍嫔敏锐。”

“你,你想说什么?!”珍嫔面色不佳,直指汤璧卓,“你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让人赶紧灭火,你那雪阳宫现在只怕烧得渣都不剩!”

“珍嫔说的极是,所以我昨夜才想特地留你稍坐,好郑重答谢一二,可你一见到我便急着告辞,我只有改日再登门道谢了。”汤璧卓礼笑轻语着,面色无害。

珍嫔努唇欲言,郑蓉若见沉眉,珍嫔性子着实还不够沉稳,被汤璧卓这么三言两语的就带偏了话题,继续争下去还不知要出什么纰漏,“这有人放火烧宫不过是你的臆测,玉嫔,本宫说过只认证据不认人。”不论汤璧卓猜对了多少,只要没有证据,这放火烧宫的罪名便摆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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