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宫中嬷嬷为我准备的凤冠霞帔,风灵儿扶着我坐上了红色的轿子,听说这场婚礼,皇帝根本就没有对外宣言,所以知道的人极少,只有少数的皇子和公主会来参加,还有三皇子的养母林贵妃也会来。
我坐在轿子里,心中满是忐忑,忍不住直接掀了自己的盖头,让紧张的自己透透气。
从灵绣阁简单的绕了一圈便到了景香殿,夙夜早已在景香殿前候着了,他一身大红锦袍,屹立在殿前,倒是有一份仙风道骨的感觉,只是红色,太过扎眼,根本不适合他。这是我偷偷撩起帘子的时候看到的,看到马上到门口了,我马上放下帘子,把红盖头带在头上。
什么礼节都没有,沈堂抓着我的手,就往厅堂里走,简单的拜堂,一位嬷嬷就把我牵到了内屋里面。
我双手搅着盖头上的红线,刚进来我就掀了那闷人的东西,反正也不会有人为我掀开盖头的。
宫外幽梦阁中,今日儿也是热闹非凡,敏孝慈穿着是绣娘新作的那件喜凤朝阳的粉红袍子。堂上,慕容身边早已坐拥好几个花姐,那酒一杯一杯不停的往肚内灌,敏孝慈刚刚出来,便看到那慕容往怀里的美人儿香凝脸上就是一吻。
虽说这幽梦阁是烟花之地,可这敏孝慈乃也是个大家闺秀,气的拂袖转身便走。
“怎么回事啊,你们花魁呢,怎么还不来!”慕容满身乏力,一脸倦态,手中的酒却一杯一杯下肚。
“公子稍等,这倚梦姑娘今日身体不适,我已经让丫鬟去催了。”
“你是瞧不起我吗,我堂堂慕容大公子,会给不起钱吗?”一个酒杯被慕容桀生生摔碎在老鸨面前。
老鸨吃了一惊,慌忙就去请那倚梦姑娘。
不一会儿,从楼梯上便下来了一个女人,这里的恩客全数都认识她,可是有缘能让她服侍一晚的,却连十个手指头都数不着,而这依梦姑娘也是出了名的艺妓,即使买下一晚,也只卖艺不卖身。
纯白色真丝缎裙,宛若天上仙女,头上未梳上任何发髻,仅一头散发,黝黑迷人。春风一吹,发丝迎风起舞,直叫人看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慕容看着她,狐媚一笑,待她走近,推开了那香凝,一把将倚梦拉近怀中。“果然幽梦阁头牌,生的一双迷人心魄的狐狸眼啊。”说完,便刮了一下依梦的鼻子。“公子,莫要喝多酒,这良辰美景,梦儿愿今夜相伴公子左右。”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可慕容桀怀抱美人,满眼确是桌上的美酒,今夜,他只想买醉,只想忘记那个自己曾今深爱的人。
宫内,也不知怎地,之前从未愿和自己多有相交的胞弟胞妹,倒是拉着夙夜不放手,似乎势要把他灌醉似的,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夙夜现在看十三弟都是重影的。最后推脱着,晃晃悠悠的进了内殿。
内殿里,郑希已经倚靠着床柱睡着了。夙夜走近她,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一张白色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蜷缩着晒着温暖阳光的女孩。那个短发的女孩和眼前的越灵溪怎生如此之像。可是等着他想要看清楚那模糊地画面的时,他已经醉倒在了床前。
他倒地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郑希。郑希看着醉成一滩烂泥的沈堂,无奈的叹了叹气。先是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发泄下他不认识自己的气。再然后,就拖着他的胳膊,把他扶上了床,鼓捣半天,终于让他舒服的睡在了床上。
又饿又困,郑希寻思着是不是就直接躺在他旁边睡算了,忽然门被打开,冲进了两三个人,他们一席黑衣,看不着脸,带头的那个男人说道:“越姑娘,皇上有请。”
我吓得一下从床上掉到了地上。他们不说一二,便把我架了起来。
我一席红袍,在这厅堂闪着一阵红光。而这厅堂上一身金色黄袍的人,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他眸中掺杂期待,阴狠,太多情绪,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这一生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呢。”他徐徐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胡说,你得不到的东西多呢,天上的星斗,长生不老的灵丹,已经绝迹的上古神兽,这些,你都得不到。”我冲着他修长而落寞的身影吼道。
“呵呵”一阵冷笑。“那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好,那能不能先让我吃顿饭,我饿了一天了!”赶紧搬出我的缓兵之计。
“好,来人给她备膳。”“我要吃清蒸鱼,还有红烧肉。”这两样菜都要做的蛮久的,现在是能拖一秒钟是一秒钟。
“这许久不见,你性子都变了?”又被怀疑了自己的身份。“那时候,你连一句话都不曾与朕说过。”想那时候灵溪心有所属,即使是天子也不一定能把他放在眼里,想到这,脑海里浮现了慕容桀那张俊秀的脸。
他一脸的阴郁表情,似乎以前的他受过什么奇耻大辱一般,他忽然瞪大了瞳孔,用惊异的眼睛看着我。“你说,你为什要刺伤我!”他撩起他的袖子,满脸的怒气。
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呀,我的天。
我愣愣的往后退,他逼近我,用略带嘲讽的声音说道:“我只不过想要抱抱你而已,你胆敢用簪子刺伤我,一下还不行,连刺了三下,你是有多恨我?”
“陛下,请用膳。”救星来了,我刚想从他身边过去,他掀起床上的帘子,一把把我推了进去,冷冷的吼道:“都给我滚。”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本来想做一个饱死鬼的,连这最后的心愿也完不成了。
我蹭蹭的缩到了角落里,他爬着继续靠近我,我浑身摸索了一下,却找不出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我告诉你,你不要过来,再怎么说我是你儿子的新婚妻子,不管之前我和你什么过节,你都不可以这样。”
“礼和德都是我定的,我是皇帝,我想怎样就怎样,今晚你要好好陪我。”
一个老男人,还是凶悍的老男人,跑不掉了吗?冷熏离会来救我吗?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嗖的一下冲出了这张床,刚打开门,便被门外的人一下子又甩了进来。
“不要再跑了好吗,今晚就好好陪我,灵溪。”那一声灵溪叫的我鸡皮疙瘩到了一地,真是恶心。我一脸嫌弃他的表情,他到高兴起来。
我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有块玉佩,是在这西纪第一次遇到沈堂的时候,回去再集市上买的,我把他啪的往地上一摔,立刻碎成了两半,我慌忙的拿着一半,抵着自己的脖子,对着他说:
“我不会再用金钗桶你,就让我一死百了,这般孽缘,简直比死还难受。”我佯装寻死,希望他能开恩放了我,可是他却嘴角上扬,满脸不屑道:“死了就不好玩了。”
我胃里一阵恶心,冲着脖子上动脉就是一刀,力道不大不小,血瞬间流了一地。“那就让我死了,好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我捂着不停流血的脖子,眼眸如空洞的水一般。
“传太医。”他有一种泄了气般的感觉,好像我就是他的一个玩物,而现在不得不撒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