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年的脚步很快,平日喜形不怒于色,再大的事也不惊的人,这时微微乱了脚步和气息,到达柴房门口时,他压了压气息,这才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许锦年便看到倒在地上的苏砚清,还有她额头上的斑驳血迹。
“王爷,侧妃她……”另一个看着苏砚清的下人,望着许锦年铁沉的脸色,手指哆嗦的直颤,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许锦年上前两步,只见苏砚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睑在下面一片浮青,衬的那张脸更加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
“她怎么样了?”许锦年眯眸问道。
“侧妃她,她……”下人说着哆哆嗦嗦的去探苏砚清的鼻息,一探之下,却感觉不到呼吸的翕动,那人吓的连忙后退一步,朝着许锦年磕头,“侧妃她,她没气了……”
那下人话落,只见许锦年的眸色浓郁如重雾山峦,深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下人不敢抬头,柴房里静的骇人,忽而有脚步碾过地面的声音微微响起,下人惊惧间毛着胆子去看,只见许锦年向着瘫在地上的苏砚清走了过去,慢慢蹲下了身体。
看到此处,下人急急收回目光,鼻间呼哧着粗气,心里溢满害怕。
寂静,长时间的寂静。
许锦年蹲下身,目光睇及苏砚清额上的那斑驳血迹后,沉了一沉,出声道:“苏砚清,装死不是你的本事,我说过你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否则——”
话刚一出,苏砚清眼睫微颤,便蓦的睁开了眼,那一双乌亮黑瞳闪着熠熠光芒,清澈的像是黑色的玛瑙,不带一点儿杂色。
“许锦年,你到底还是来了。”苏砚清撑着手臂起身,随即抬手抹掉头上的斑驳血迹,而那血迹一被抹掉,就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此时细细去看,那额上哪里有伤。
许锦年冷了眸子,“苏砚清,你可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
“我不知道骗了王爷是什么下场,我只知道,王爷来了——”苏砚清接过他的话,哑着声音说道:“砚清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只能用这个方法请王爷来,我只想求王爷一件事。”
她不露声色的说着这些话,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在了最深处,让人窥不分明。
沉吟些许,许锦年冷声开口,“说。”
“珠儿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我需要你帮我给珠儿找个大夫。”苏砚清缓缓道。
“大夫?”
“嗯。”
“我为什么要帮你?”许锦年忽然反问,墨眸冷淡的凝着她。
眼中一动,苏砚清回答,“王爷以后想要砚清做什么,砚清就会去做什么,绝无二话。”
“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那么——”许锦年身体微微前倾,气息喷薄在苏砚清的耳边,说道:“我之前让你取悦我,你不愿意,如果我现在再让你做同样的事情,你还愿意么?”
他呵气如兰,苏砚清只觉的耳蜗微痒,清眸顿缩,苏砚清紧了紧手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