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年将眼前的卷宗都合上,才说道,“老六这步棋,无非是想同父皇表明,他无心拉帮结派,想娶的也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亡国公主。”
许锦华点头,“当年他作为质子在赵国待了三年,同赵国公主有渊源可追溯,也是自然。如此一来,倒也算时合情合理。”
许锦行勾唇,淡笑,唇齿之间带着几分玩味的念着睿王的名字,“许锦年……”
许锦华只觉得心中烦躁,原本,便是许锦行和太子之间的争夺,如今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如何让人不恼。
他又抿了口茶,低叹,“这兵符,如今还在老六手里。”
如今朝中几位王爷和太子,手里都有一定兵力。只有睿王手中无兵,可如今,老六手里的兵符,可掌握朝中十万兵将。
晋王比宁王要平静多了,“过些日子,怕也该是要收回去了。如今只怕,到最后,父皇还是将兵符交给了老六。”
老六如今已是不比当年,赵国一战,在父皇心里的分量,怕也是重了不少。
下午,苏砚清便一个人靠在榻上晒着太阳。
皇帝的这圣旨,显然让珠儿整个心情都好起来了。这一个下午,她的唇角都弯着,喜盈盈的模样。
苏砚清回过头,看着珠儿犹自笑着,忍不住发笑,“就这么高兴?”
珠儿猛点头,“是呀。您瞧,这一来您是睿王侧妃了,往后,不说旁的,至少,咱们能安然过活了。不似旁的……”
珠儿想到其他帝姬和少女的惨状,一时,竟说不下去。
苏砚清笑了笑,伸手握了握珠儿的手,“嗯。都会好的。”
她坐了许久,这会儿,身子骨都僵了。苏砚清起了身,舒展了一下身子,“你随我去外头走走吧。这屋里头,闷得慌。”
珠儿连连点头,拿了大氅替她披上,“是该走走。你身子本就不好,仔细闷出病来。”
这会儿虽是早春,可是日头很好,照在眼皮上,暖暖的。
苏砚清的身子单薄,这手脚总是冰冰凉的。
这花园里头种了不少花,有些花期早的桃花现下都已经含了苞。
苏砚清没走一阵,便看见远处,楚毅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模样的人。
苏砚清的心跳,没来由的,就乱了。
楚毅走近,才开了口,“恭喜苏妃娘娘。”
那张脸,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苏砚清只觉得舌头打了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楚毅见着她这般模样,倒也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依旧是一脸淡定地看向苏砚清,“臣听闻,苏妃娘娘因病,将过去的事情都忘了。不知如今,可记起来了一些。”
苏砚清适才勉强地弯了唇角,“多谢楚将军关心。医生说怕是伤了脑袋,一时半会,是没办法记起的。”
楚毅点头,“臣也曾有过类似经历。”
苏砚清心里一惊,楚毅也曾忘了过去的事情?
楚毅接着说道,“上回娘娘说,臣与您一位故人很像。说起来,娘娘同臣的故人不止长得像,名字也像,不过一字之差。”
一字之差。
苏砚清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来,什么都想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