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直起身子，唇角那抹冷笑再度浮了上来，“对本王而言，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的就毁了，断没有送人的道理。”
这语气，直让苏砚清心里发毛。
这会儿，李展和李钰已经回来了。
两个人像是影子似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会静静地立在拱门边。
可饶是如此，睿王不回头也能听着两个人回来的声音。
他沉声开口，“李钰，把这奴婢带下去，查一下她身上的伤。”随即望向苏砚清，“不过，你准备如何谢本王？”
睿王说着，一把捉住苏砚清的肩，苏砚清踉跄了一下，站了起来。
这道谢，该是为了替珠儿疗伤的事？
苏砚清抿了抿唇，“妾身……谢过王爷……”
他冷笑，“这一句，分量太轻。”这么说着，他倾身过来，嘴唇贴着她的耳际，“不如，取悦本王。”
这四个字，跟蚂蚁似的往脑袋里钻。
苏砚清只觉得身体都僵硬了。
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来，“王爷，如今天色尚早，怕是不合适吧？”
睿王挑起她的下巴，“你这托辞，够烂。”
他说的平静，可是那语气里的凛冽，却不言而喻。
这会儿，太阳很暖，照着大地。可苏砚清却觉得，自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苏砚清还没琢磨好怎么回答，李展的话，突然将她从这窘境里拉了出来。
“王爷，楚将军来了。”
苏砚清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这样的话，这睿王得去和楚王谈事情，便不会再在这里待着了。
却不成想，睿王连眸子都没抬，便说道，“引他过来。”
李展领命而去。
睿王依旧盯着苏砚清，“方才，你是松了口气？”
苏砚清忙低下头，避开那双似乎总能将她看的透彻的凤眸，“妾身只是觉得，王爷当以大事为重。”
“可本王怎么觉得，这就是大事？”
正说着，楚将军已经没引了过来。
苏砚清只看了楚将军一眼，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不动了，脑袋空白一片，像是电脑死机似的。只有眼前这个人，这张脸，在瞳孔中不断地放大。
楚毅，同睿王许锦年一同出征，灭了赵国的大将军。
彼时，听珠儿说起来的时候，苏砚清想过，这个人的名字，怎么会同楚奕的读音一般模样。可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与记忆中的楚奕如出一辙。
苏砚清根本移不开目光，怔怔看着那张脸。
那样温润的长相，眉眼深邃，高挺的鼻梁。
苏砚清甚至还能够想起，那时候，他捧着她的脸，她痴痴看着，忍不住笑，“你怎么长得这样好看。”她说着，拿手去描摹他的五官。
他也笑起来，吻她的鼻尖，“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吃了你。”
那样的楚奕，她最爱的，最信任的楚奕。
她曾经以为，只有他才能许下自己的一世欢颜。
可是，最后确实她的楚奕，亲手将她所有生的希望都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