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近两月,再次看到心心念念的女人,夏逢时眼眶发烫,在看到心爱女人脸色苍白,日渐消瘦的容貌,心里更是一揪,好似一把刀横在了心头,让他痛不堪言,滚烫的液体滚出眼眶,发颤的双手扶上桑秀茵的脸。
“秀茵,让你受苦了。”爱情不分年段,有爱有情,岁月已老,情意年轻,夏逢时忍不住,一把把桑秀茵揉进自己的怀里。
在里面呆了近两个月,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对桑秀茵说,然而当他与她相对的时候,他只觉得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桑秀茵更是泣不成声,窝在夏逢时的怀里使劲哭着,直恨不能把两个月的委屈忧伤和害怕都化作眼泪哭了出来。
夏逢时哪里舍得桑秀茵哭啊,一听她呜呜的哭,又见她颤动的背,哪里还忍得住,轻轻将桑秀茵带离他的怀抱一点,手指如同抚摸珍世之宝那般轻轻地抚摸着桑秀茵的脸,最后轻柔的擦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了,再哭,就把脸哭花了,以后就不好看了。”
难怪桑秀茵几十岁的人了,心智还如同小姑娘一般,原来都拜夏逢时所赐。
“都老了。”桑秀茵娇斥着,脸色却染上了薄红,见夏逢时眼珠子不错的落在自己身上,又娇羞的伸手在夏逢时的胸膛轻轻锤了两下:“那这么老了,早就被出了老人斑了,早不好看了。”
夏逢时哄她:“谁说的,我家秀茵最好看。”
一来一回中,两人竟从悲中出来,夏逢时拥着桑秀茵,细细说着在里头的事情,世人皆知关进里面的人,尤其像夏逢时这般被陷害进去,暗中有几双手要处他于死地的人,哪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偏偏与桑秀茵说了小半个小时,却没从半句话与苦有关。
经历了近两月没被夏逢时护在眼里的日子,桑秀茵的心态一下子从小孩子阶段成长为大人,若是以前,听到夏逢时细细说着的话,还能当真,如今却是知道夏逢时在报喜不报忧,都被整得进了医院,哪真有什么好日子呢。
便是知道有祁胤的照顾,夏逢时在里头也许能少受些苦头,可桑秀茵这会儿是怕了,一点也不希望夏逢时再经历一次牢狱之灾,窝在夏逢时的怀里,劝说着:“逢时,咱们都老了,再过不了几年,你也该退休了,我这病你也知道,手术成功的患者,整个中国,也就得一个人,可其他重病手机成功者,真正能活过几年的又有多少人呢,我真怕我撑不了多少年,逢时,国家不止你一个爱国爱民的人,你把工作辞了吧,多陪陪我。”
夏逢时用手挡在桑秀茵的嘴上,脸色染上惊色:“胡说什么,咱们不求长命百岁,也能过到七老八十,以后再不许说这些话了。”
可夏逢时却清醒的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动过大手术人,认识的太多了,术后能吃能睡,最多的便是不长命的人。
原来被夏妤劝说着有些意动的话,在听到桑秀茵的话后,再立马做出了肯定的答案:“我的清白已经查证了,对于工作复职与否,上面没有下达通知,等通知下来的时候,我自请退休便是了。”
得了夏逢时肯定的回答,桑秀茵可算将心头之石放下了,闷在病房里几天了,难得有个好心情,又有心爱之人相伴,便提议着到楼下花园走走。
夏逢时也怕桑秀茵闷坏了,对病情不好,便扶着桑秀茵下床了,离开房间的时候,交待了吴茗一声:“若是岳父忙完回来,我们一时未上来,你便告诉他我们就在楼下逛逛,很快就上来。”
“知道了,你们逛得开心。”吴茗待在桑秀茵身边近两月,改变最大的地方就是这里,尽管心里恭敬着,面上却没有那种下人独有的卑微感,与桑秀茵等人也就也只端着工人姿势。
医院花园,打量的不够精心,对于向来爱花的桑秀茵而言,简直可以用浪费泥土来形容了,不过身边陪着心爱的人,风境什么的倒成了陪衬,目光也没有多停留在没被精心打理的花枝上,只拉起夏逢时已经出现老人斑的手,一根根玩弄着他的手指,如同一个小孩在把玩一个玩具一般,聚精会神,眼底还带着浓浓的爱意。
夏逢时也不打扰桑秀茵欣赏他的手指,就这么靠在藤椅背上,目光如水般温柔的看着桑秀茵,世人都说男人薄情,靠不住,喜新厌旧,男人信得过母猪会爬书,照他的话来说,是那些女人太急了,太急着恋爱,太急着嫁人,结果没有摸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把她放进心里去,既然没有把她放心里去,哪日遇着了他喜欢的,能不把她这个临需品扔掉吗?
夏逢时对桑秀茵的爱,他可以拿生命发誓,直到他死,直到他失去知觉的前一秒,他的心都还只为了桑秀茵跳动。
桑秀茵总算玩弄够了夏逢时的手指,抬起脸,满是爱意的眼睛对上夏逢时,细细与夏逢时说起这两个月的酸甜苦辣。
得知居永晖将他们扫地出门,居明霞要占了夏妤属于祁胤妻子的身份,再得知居明霞明目张胆送祁胤内裤,只觉得心里卡了一口气,恨不能亲自抽居明霞的耳光,可想以如今的居明霞早死了,这时候自己跟居明霞生气,气坏的不就是自己吗?
收了气,夏逢时爱怜拥着桑秀茵:“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再没有人敢这么对你了。”
桑秀茵摇头:“我有小妤护着,能吃什么苦,就是小妤累了些,在小祁回国帮忙后,便有不少人借着帮忙找证据的名头摸上来,小妤为了捉住他们撕毁证据的把柄,可是只身设险,约了冯吉等人见面。”似乎怕夏逢时说退休的话是哄她的,桑秀茵又说:“还真感觉这次的牢狱之灾,不然也不知道你的身边尽是小人,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以后再要陷害你,对他们来说,只怕更容易了。”
那些人早被查得七七八八了,便是罪名不大,在政界上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夏逢时自然知道桑秀茵说这番话的用意,也再明确的告诉她:“岁月催人老,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跟他们斗法之上,我还不如陪着你看日出日落,秀茵,你放心,我再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