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悦道去打了电话，很快，那边要去老王头家里查嫌疑的警员立刻转战到片区派出所来，随后，又来了几个领导。
大家都看着阿毛的尸体深表惋惜，之后分别给我们三人录了份口供。
大家的说法都一至，事先由我和郑悦道看到阿毛站在办公楼顶上要往下跳，之后，赵队也看到了，等我们三人跑到楼下，阿毛已经跳了下来。
最后领导发话，让我们一至闭嘴，对外只能说什么都不知道。
折腾了一翻，郑悦道和我回他宿舍里拿电话，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上夜班呢。
郑悦道的神色忐忑不安的，临走前，我安慰他：“别怕，如果再遇上什么事儿，你就拼了命的叫夜冥的名字。”
他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眼底掠过一丝担心。
我向他挥了挥手：“走了！”
……
来到上班处也仅仅是迟到了五分钟，领班周海扶了扶眼镜，半大小伙子，也就大我三四岁，男人家家的，心眼小得还没有绣花针眼大，这会儿终于抓住我迟到的把柄了，往我面前一站，手向我伸过来：“罚款五十，掏钱。”
“不会吧，我才迟到五分钟。”我看先来的同事连工作服都还没有换上呢，转眼看着周海这张猫三狗四的小人脸，真想一拳往上揍。
“知道五十块是钱，那就应该知道五分钟也是时间吧？”周海的手还伸在那里，一副不给不罢休的样子。
我咬了咬牙，真想摔东西走人，若不是为了找师傅，若不是这个城市里还存在一个郑悦道，老娘宁愿回老家呆着去。
正在僵持不下，身边突然伸出一只白暂的手：“周领班，漫君今天没带钱，最近她都快穷死了，这罚款我先帮他交吧！”听声音是白玲玲，我回过头瞪了她一眼，一点都不为她的好心领情。
她这一来，到是中了周海这小人的计，只见他唇角一歪，笑了笑，一把抢过白玲玲手里的钱，对我吼道：“还不快点换衣服干活？”
“好了，快点走吧。”白玲玲推着我入内窒换工作服，她是一个温柔而胆小的女孩，跟我同岁，都是才大学毕业，又一时找不到好点的工作，所以才会在这里先混着的。
转身的时候，周海恰好从我面前打横走过去，一股子鱼腥味儿传进了鼻子里。
我恶心得眉头微皱，这气味儿，只如一阵风，瞬间便不见了。
……
“玲玲，那钱等发了工资就还给你，我呀，还真被你刚刚的话给说中了，最近很穷，天天吃泡面呢。”走进内室后，我沮丧的一边换工作服，一边抱怨。
白玲玲轻轻的叹息一声：“没事儿，我们都是外乡人，互相帮衬着点是应该的。再说了，他要你就给他，像周海那种小人，他缺的，正是一种想要别人臣服于他的自我膨胀心，五十块钱能堵住他那张臭嘴，省事儿，值当。”
我扑哧一下笑起来，这姑娘，总是能把最糟心的事都说得轻描淡写。
就在这时候，周海的女朋友吴秀走了进来，长得很小巧精致的女孩子，但彼有心计，脸上虽然时时挂着笑意，但是背后，却常常在私底下指使周海整我们几个员工。
我最恨这样的女人，表里不一，彼有点那种宫廷剧里奸妃的嘴脸，很让人讨厌。
吴秀一进来，我和白玲玲立刻闭嘴，什么也不说了，换了衣服出去。
我们刚刚出去，周海竟然推开内室门进去了，这两贱人，常常利用店里的内室‘办事’。
恶心，糟心，再加上今天晚上遇到的一系例事情，心情烦透了。
……
凌晨十二点半钟之后，店里基本没什么客人，也就那么一两个小青年，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在这里打开电脑玩游戏，这么熬夜，如果不是为了等人，图的是个什么？
而后没多久，吴秀打开内室门出来了，她娇小的脸蛋上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只手扣纽扣，一只手微微抚了下额头上的发丝，唇瓣娇艳欲滴，两颊上的绯红还在，整个人看上去，比刚刚进内室那会儿更漂亮了，更有媚劲儿了。
我们几个员工都知道刚刚在内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绝没有人多嘴问一句，甚至还在他们进出的时候，故意装做没看见。
我一边擦桌子，一边看着不一会儿后，踉跄出来的周海，只见这贱人脸色发白，目光飘浮，出门后，连忙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儿似乎才缓过劲儿来。
我无语的冷撇了一下唇角，虽然男女之事我不懂得，可是周海一米七几的壮男，被一个不到一米五的小女孩整得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真是……不鄙视他都对不起我自己。
我拿着抹布向内厨走去，桌子也抹好了，也没有客人要伺候，照样子，可以去员工休息区和大家一起聊聊天，玩会电话了。
擦身走过周海身边的时候，我再次闻到那股浓重的鱼腥味儿，而且还更臭，相比起刚才那一阵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一时没忍了，竟然当着周海的面就‘呕’了一下。
幸好这小人没有注意到我，这会儿，他正挽起袖子在那儿挠手臂呢。
挠了手臂挠脖子，再掀起衣服挠肚子，只见他挠过的地方，很快涨起一条条红印。
我看不下去了，转身走进内厨对正在那儿闲情雅至拿着鸡腿啃的吴秀道：“你去看看周海是不是过敏，他这样子挠法，还怎么做餐饮？”
“是吗？”吴秀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连忙放下鸡腿出去了。
白玲玲和其他人也跟在我身后，大伙一块儿转身走出内厨。
“呀，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吴秀上前扶着周海，细声细语，温情暖暖的看着他。
“没事儿，可能高蛋白过敏，这会儿又不痒了。”周海停下手，对着周秀呵呵一笑。
虽然说不痒了，可是他被挠过的地方，很明显的看得出有一道道的红印和血痕。
“不痒就好了。”周秀说话间，很利落的帮周海的袖子拉了下来，她的动作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情侣之间的温情互动，可是在我看来，更像是她在慌忙掩盖什么似的。
眼看着两人就要进内厨来，其他人都让到一边，唯有我上前一步往门前堵住：“周领班，你能不能先去把手好好做过清洁再进来？”
“你……。”周海气得两眼一瞪，身边的周秀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色示意他别动怒，这才狠狠的看我一眼，转身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真恶心。”这时候，身后才响起其他人的声音。
白玲玲拉了拉我的衣袖：“漫君，这一次，你可是真把这个小人给得罪了。”
而我此时再意的不是这个，我更再意：“玲玲，你有没有闻到周海身上有一股子鱼腥臭味儿？”
“没有啊。”白玲玲摇了摇头，其他同事也看着我摇摇头，表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