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疯长的藤蔓

“如果你爱你”

“你会来救我”

“空气很稀薄”

“因为寂寞”

最后一个音符吐出,荏苒不自觉的转头向上看去,绽开的笑意僵在脸上,楚歌并没有看到她抬头,而是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突然转身,只留下高大凉薄的背影。

荏苒心中一紧,她后悔了,后悔了自己的疏忽,这首歌,是楚歌喜欢的,那时,她拾起过他落在客厅上的CD机,里面循环播放的歌,只有这一首,楚歌的背影,让荏苒隐隐的揪心,他看了房间里的东西,又听了这首歌,会不会生气?

大家疯闹了一阵,消耗的食物也更多,看到烧烤用的酱汁没了,荏苒赶忙放下话筒去厨房,手上调着酱汁,可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汪靖琪走进来拿餐盘,她想起琪姐是来送文件的,也许他正在工作也说不定,正想着,手中一滑,浓浓的酱汁全都洒在了她裙摆上。

“哎呀,都弄脏了,你赶快去洗洗换身衣服,这里有我。”汪靖琪关心的说,没办法,荏苒只好放下手上的东西,提着裙摆上楼。

路过楚歌的书房,荏苒特意放轻了脚步,楚歌在工作,还是不要弄出声音的好,慢慢的走到自己的房门口,蹑手蹑脚的准备开门。

突然,楚歌的房门被打开,还没等她缓过神,自己就被腾空抱起,接着房门被迅速关上。

没有开灯,借着月光,荏苒知道这是谁。

“楚歌…唔…”

热吻在话音未落之前袭来,令人瞬间窒息,直到她不再挣扎,楚歌才放下她,将她桎梏在自己与墙壁中间,他的气息渐浓,贴在她的耳畔轻语。

“什么……”慌乱的荏苒并没有听清楚歌说了些什么,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又一阵热吻落下。

荏苒慌乱的阻挡着他的拥抱,却于事无补,不同以往,楚歌今天的吻带着浓浓的酒精味,令她神智错乱,来不及多想,渐渐的,她的意念开始游离,全身无力,只能紧紧的抓着楚歌,接受着这毫不及防的状况。

楚歌的双眸有星星闪过,细细的吻如雨点般洒落。荏苒无力的蜷缩着,他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样,躲不过去了。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

爸爸说荏是一种小草的名字,自己就是那一株再平凡不过的小草……

遇到楚歌,自己再也不想成为一株平凡的小草,她想变成一棵树,不必枝繁叶茂,只愿面对他时,能够从容呼吸。

十年了,自己终于成了他的女人,荏苒的泪不停的滑落,不只有疼痛,更多的是甜蜜,楚歌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但他不会懂,这一天对于荏苒意味着什么……

阵阵歌声与欢笑声透过窗传入房内,可她却窝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香甜,吐着温软迷人的气息,幽微的月光下,细腻光滑的肌肤,泛着陶瓷般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沉醉且迷人,柔柔的她,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接吻,那样青涩迷人,今天是她的第一次,这样的女孩,大概一生只会想把身体交给一个男人,而自己就是这个男人,这让他有些许的得意,可得意过后,却也让他如洇透了一样哀伤。

她的画像,她的歌声,扰乱了自己的思绪,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不去想,最终却徒劳,她就这样美好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刚刚,当她用拥抱回应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是那么诚实的渴望得到她,她的力量那么轻,却能将她溶入自己的血液,他沉沦了…

但此刻,他突然发现,清醒过后,允心还在…可荏苒,已成了他的责任,心像暗夜里疯长的藤蔓,纠结着…

正在这时,荏苒突然动了一下,无意识的挣脱他的怀抱,身体蜷缩成一团,楚歌愣住了,他记得,每一次他们在温泉医院不得不同床的时候,有时半夜醒来,荏苒都在床的一边蜷缩着,他在一本心理学的书里读过,这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也就是说,纵使有他在身边,纵使躺在他的怀里,她仍然害怕、孤独……

楚歌心中一紧,一种怜惜、不忍、内疚的感觉冲撞着他,伸出手,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闭上眼,他突然想通了,给允心的爱,也许这一生也收不回,可欠荏苒的爱,他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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