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倒有监护人的模样,一个劲的道谢:“会的,会的,谢谢戴老师。”
那老师点点头,同时对辰垭冰下了最高指示:“在当今这个满是精英的时代,弱智人堆里都能找出几个伟大的家伙,当然,你得有一技之长才会脱颖而出!也或许,你的一技之长只让你春风得意一时,但绝不会是一辈子!首先,你们的出生决定了今后的命运!其实,我也不想逼你们好好学习,可是你们又不是富二代,想要挤上高等社会唯有好好读书,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做为班主任,我是不想你们任何一个掉链子的!”
这么模糊而意义重大的训言,也使得我连连点头赞同:“是的,戴老师你说得是!”
看辰垭冰郁不在意的样,我伸手拍了他的后颈,板着脸催促:“还不谢谢老师?”
辰垭冰沉默了一会儿,虽不情愿但也硬声说:“多谢老师教诲,我会谨记在心的。”
戴老师扬起高高的脖颈,以不信目光扫了辰垭冰一眼,冲我说:“好了,我会安排辰垭冰同学回教室上课的。现在我先去办公室取下课本,请便。”
再三道谢,目送完班主任身影消失在走廊间,我呼了口气,觉得自己也弄压抑了。
感觉得出同学们的目光有着好奇,纷纷朝我们看过来。
辰垭冰单间挂着书包的样子,某种小流氓气质显而易见,冲我说道:“姐,现在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我瞟了他一眼,也懒得待下去,于是告别:“你最好老实本分的好好呆在学校。”
多年不曾来过学校,这里似乎还有当年自己叛逆的影子,这种压抑感让我感到不舒服。
“诺,这是电话号码。”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串数字塞到少年手中,叮嘱:“希望别让我发现再被跟踪,我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话说完了,我也就转身就走了,可好巧不巧的在校门口碰到了当年一起抽烟喝酒网吧熬夜通宵的同学,确切点,人家现在是个教导主任。
只记得当年这货没考上大学,不过家里是开饭馆的有俩臭钱,所以转学去了另外一所有名的高中复读。当年一起混的,就属这货人品差劲,没事儿就骑着山地自行车在校园里四处晃悠,看见不顺眼的女生就上来欺负。我本来不想搭理她的,可是她看见我了,竟然走上来招呼。
我不想说太多自己的事,开始客客气气地寒暄,实在给问的没办法了,一烦之下我就顺着她挖的坑跳下去,尽把自己说得连街角的叫花子都不如。
也在谈话间,我偶然的一个斜眼,就看见了辰垭冰被人殴打的画面。
那是操场的一角,几个跟他一般大的同学把他围在中间,那脚和拳头劈劈啪啪齐下。
我当时就傻眼了!不顾一切地跑上去,一把就揪住其中一人,对他吼道:“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那个体态强壮长相粗犷的男生唇边叼了片叶子,庸散懒洋,运动校服无拘束的敞开,露出肥厚的胸脯,他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辰垭冰:“这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辰垭冰下意识地吐掉口里的血,说:“我跟她不认识。”
“哟呵?”男生‘呸’地吐掉嘴巴的叶子,一把拽着辰垭冰校服:“辰垭冰!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把妹把到学校里来了!说吧,这女人是不是有钱人呀?”
辰垭冰扬起一边唇角,不屑一顾骂道:“你要敢动她老子跟你玩命,臭狗屎!”
我并不清楚他们口中的“有钱人”指的是哪方面。
男生扯了扯嘴角,仿佛漫不经心地说:“辰垭冰,你还欠小爷我一个情呢,不打算还了呀?”
说着一个拳头抡了出去,辰垭冰嘴角立即涔出血来,他“呸”地将嘴里混血唾沫吐到男生脸上,动作粗鲁地抱住男生的脑袋用尽全力往墙上撞去!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辰垭冰竟然会如此反击,他边撞边破口大骂:“张子你他妈就是一条疯狗,少阁我这儿为虎做威!告诉你狗屎张子,我不怕你!”
而这就这时,教导主任带着保安救援来了,他们手里拿着警棍,口中大叫:“喂!你们几个同学在干嘛!”
辰垭冰见状,疯狂扒开围攻自己的同学,抓起我的手便往校门口跑,男孩子天生腿长跑得快,半分钟不到就出校门了。
那群人一溜烟功夫也逃光了,教保安赶到,人已不见,气得跺脚:“别让我抓到你们!”
我跑时崴了脚没跑几步便走不动。我停下来,双手揪住他的胳膊,生气地叫着:“你是不是欠人钱了?”
他伸手推开我:“谁他妈欠钱了!”
“真的?”我不信:“那他们为什么要打你?还说什么欠东西之类的话?”
辰垭冰捡起地上的包,拍了拍灰尘后递给我。
我找出纸巾抹掉手提包上面的污渍,只听他平静的回:“上个月没钱吃饭向张子他们班的人借了100,还了后,说不够,说还欠100的利息。”
“乱用钱,活该被揍。”我骂了句,伸手招揽了辆出租车,冲辰垭冰招呼:“上来吧,我带你去医院。”
辰垭冰不回答,突然就拽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脚下一踉跄,人一下倒在他身上,可是我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就这么眨眼间的功夫,把他和我的距离拉近了。
他整个人挨着我,重重的压着我,我有点呼吸不顺畅。男孩子似乎到了青春期就发育得格外快,不同于革命时期男孩子瘦弱的体格,现在的他们均有着十分漂亮的肌肉,辰垭冰也是。
他伏在我耳边沉重的呼吸,手则在我腰间越收越紧。
我双手推着向自己靠过来的少年,底气不足的问:“干什么呢你!快松手!”
“紧张什么呢你?”他笑语,然后冲出租车司机笑了下,口气嚣张的说:“对不起哈,马上就上去。”话完,他偏过头,先是定定的看着我,然后伏下头来,竟然一下子就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人也一下懵了。
这臭小子!
他竟然在亲我??
随后我伸手用力擦掉嘴上的吻痕,看着已跑掉了的少年,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没见过大庭广众下仍旧这么疯狂的姐弟恋,路人纷纷指手画脚地议论。我耳根子通红,紧拽着手提包,低着脑子快速钻进车里,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