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丽神情憔悴，只过了一夜，仿佛整个人老了十岁一样。
原本不怎么光滑的脸，皱纹更深了几分。
她看到我，苍白的脸色，顿时涨红起来，“李珊！李珊！”
“你老实点！”女警低喝着，按住她。
不知道昨天她受了什么刺激，看到我的时候，疯了一样，女警按都按不住。
她和同事一起，才勉强按住郝丽。
郝丽坐下之后，突然哭哭啼啼地说道：“我错了，李珊，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要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了。”
面对她这样的反应，我有些意外。转头看顾墨森一眼，他垂着眸子，半晌才说道：“郝女士，你求我的当事人也没用。你是犯了法，警方正在协调。你只要配合协调，我们不会为难你。”
“赔偿我给，我给！”郝丽痛快地说道：“你叫我女儿来，叫我女儿来。他们不肯叫我女儿来……”
说着，她又哭起来。
佟倩刚流产，她就哭着闹着要女儿过来。
随即，我想到耿晓娟，也就释然了。
我随手拿出手机，“佟倩手机号多少？”
郝丽飞快地报出一串数字，我拨通电话。
“喂？李珊，你挺本事的，能打听到我的手机号。想通了？准备好过来给我磕头认错了？”
我还没说话，佟倩就说了一串。她连我的手机号都知道，她也挺本事的。
“我找你没事儿，你妈找你有事儿。要她听电话吗？”
“什么！”佟倩尖叫道：“你把我妈怎么了！李珊，我告诉你，我敢动我妈一根寒毛，我让你妈不得好死！”
“虽然我没把郝丽怎么样，但我先提前谢谢你。要不要我把孙晓娟的电话告诉你？你们约个时间一起撕逼？”我说着，想到两个人撕在一起的画面，就忍不住，嘴角弯起一个弧。
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样一，恍然道：“哦，我倒忘了，你和她很熟，不需要我告诉你，她的手机号。”
“李珊，你在哪！你他X的说，你现在在哪！”
我随手把手机推到郝丽面前。
郝丽哆哆噎噎地抓起手机就开始嚎：“闺女啊，你快来救妈……妈在警察局……呜呜……这里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李珊，你个杀千刀的！老娘和你没完！”
佟倩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即使隔着老远，都听得十分清楚。
她骂了一会儿，可能觉得在电话里骂着不过瘾，就挂断电话。
郝丽抱着手机还哭个没完。她被女警察带去签字，就等佟倩来了，交上赔款，她就可以走了。
看着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真不知道谁这么狠，把人整成这样。
我坐了一会儿，正等着佟倩。正百无聊赖，望向窗外的时候，看到一个优雅贵妇般的女人走过来。
一看到那个女人，我整个身体轻轻颤抖一下，随即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扭头看向窗外，仿佛没看到她这个大活人一样。
“珊珊，怎么还生妈妈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