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雪静捡回家的。
外面下起大雨，我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坐在路边哭个不停。她知道我今天到警察局来找郑慕南和佟倩。猜我会在那里，追过来。
到她家之后，我任由她摆布，收拾干净了。我还是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坐着。
她看不下去，打了我一巴掌。
正好打在前天佟倩打过的地方。
虽然心里的疼，已经让我身上的感觉变麻木，可是这一下，依然让我记起佟倩这个人。
我扑到雪静怀里，闷声地大喊大叫，发泄着心里的不快。
曾经的美好，我的坚持，我的世界，都在这一天被打乱。
郑慕南大概是觉得我态度太强硬，他觉得我不好控制，也不会听他的话。再权衡了利弊之后，他决定和我离婚。
他不敢到付雪静家里来，约我出去谈。
郑慕南约我到咖啡厅。
说来好笑，以前他从来没约我看过电影，更没去过咖啡厅。以前是创业难的时候，不能乱花钱。后来他说都老夫老妻了，不要弄这些花哨的。
而现在为了离婚，他约我到咖啡厅！
我坐在咖啡厅里，听着舒缓的音乐，心里疼着，脸上却十分平静。
坐下来，郑慕南很娴熟地点了咖啡。看来，他是经常到这种地方了。
侍者一离开，郑慕南就忍不住开口道：“你妈对咱们的资助，那是她欠你的，我要了又有什么错？”
听着他的指责，我挺无语的，“你受她资助这么多年，怎么没早说？”
“你不是不愿意嘛！”
这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郑慕南双肘撑着桌子，“再说了，就算那不是你亲弟弟，好歹也和你是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么就能忍心看他去死？人怎么能那么狠心！”
我端起身边的水，往他脸上泼去。
郑慕南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压着性子对我低吼道：“李珊，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气得不轻，忍着把手里的杯子一起扔在他的脸上的冲动，“郑慕南，我狠心？孙晓娟他妈的给你多少钱买走了你的良心？啊！”
我们的动静把周围的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郑慕南见我要把动静闹大，连忙拉着我，“你小声点，不嫌丢人啊！”
“我丢人！”我被他气笑了，“郑慕南，你为了丢下我二十几年没管我一天，没见过我一面的妈的那点破钱，连自己的孩子都害！到底谁狠心！谁丢人！”
“你小声点！”郑慕南怒了，“你的孩子自己弄没了，关我什么事儿！”
我怒极，拎起身边的袋子。
郑慕南以为我要拿袋子打他，躲了一下。
我却从袋子里拿出一双小鞋扔在他的脸上，“我自己弄没的，你对着孩子的东西给我再说一遍！”
我又拿出一个手摇铃，扔在他的头上，“你当着死去的孩子的面再给我说一遍，和你没关系！”
我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一件件地往他身上扔。
“郑慕南，你对着你亲手害死的孩子说一遍！”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告诉他，不是你害死他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