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一直到到了顾森源公寓也没能缓解半分。
我在小区里晃悠了可能有个半个钟头,想让冰凉的风降降我心里的郁火。
在这半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总结起来其实就一个深沉的话题:大学,我的爱情败给了谁?
白芷?赵荆还是?
联想到出门时赵荆说的那句:你自己的男人你不愿意去喂他,总有人愿意帮你喂。
我已经快23了,这么露骨的话也不是听不懂。
怎么说呢,这话,刚开始听着还真是挺生气,但是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是话糙理不糙啊。先不说,二十出头的男人是不是如狼似虎,就是他们从青少年延续下来的对女性的好奇就够人喝上一壶的,更遑论,现在社会如此风气,或许于他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但我是在传统教育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姑娘啊,我接受不了!
更或者说这其实是个更深层次的话题,比如,男性本色?
那顾森源对我的好又算什么?或者说,又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我是个年轻姑娘?可年轻姑娘多了去啊,不过离他最近的就是我,最方便的也是我了是么?不然,要是真的关心就不会这么晚了,连个电话也不打的对么。
所以,现在,我是在往被“潜规,则”的康庄大道上颠簸行走着么?
我只想说,呵呵。
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愤怒,有,羞辱,有,悲凉,更有。
我觉得我有病,不是为了搞笑才这么说,而是,我想我可能不再相信爱情。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啊。
我忽然想起,范柳原说过的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是世界上最悲哀的诗。
可这,曾是我心里最美好的梦想。我一步一步的追寻着,可是一步步的看着它在我眼里,心里破灭。就好像,看到信仰坍塌那般。
我仰头,在那大片光亮的方格子里找到属于顾森源公寓的。
大约是拉着厚重的窗帘,那灯光不怎么明显,反倒有几分暗淡。可就是这样的光,却让我觉得有几分宁静,有几分心安甚至有几分渴望。
九零后的孩子都是孤独的。
孤独却坚强,坚强又执拗。依赖又独立。看似矛盾,可又那么和谐。
我叹了口气,抬脚往回走。人说不能一棒子打死一个人,万一打错了不是?
我站在门口死按门铃,楼道里的灯大约是坏了,只有楼上的光隐约撒下。我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斜斜的打在墙上,刻意的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为别的,就觉得电影里这样的场景一般都是女鬼要出现的节奏。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有点紧张而已。
只是一点点。
在按门铃按的都不耐烦的时候,门终于从里面打开,我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顾森源一脸错愕的样子,而后,他迅速打开招牌式的淡笑,就像西餐厅的门童那样,就差弯腰说声,欢迎光临。
我心猛的一下沉。
沉默的从他身边走过,在玄关处换了鞋,走到茶几边就着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得找个什么能握的住的东西,给我心安。
顾森源依然笑着,可能他觉得他那笑容很是赏心悦目,我也承认,他笑起来有那么几分好看。可是,这会儿,这笑,倒是让我更厌烦。
他这是什么意思?可以像演员似的随意随意变换表情?
他走到过来,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看起来闲散而优雅。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说。
“那不是让你失望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讽着。
他坐在我对面复杂的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承认,以我这个刚出校门小菜鸟的定力和他这个已经在商场里浸淫多年的人是没办法比的,这不。才不一会儿,我就已经开始不淡定了。
“我确实会很失望。”良久,顾森源说了这么一句,他的声音淡而又淡,若是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出现了错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