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电话那头很安静,没有想象中的喘息声,就连谈奕声的声音也平静极了。
“想你了,看你晚上在做什么。”
没有片刻迟疑地,谈奕声说:“刚才跟一个投资商在吃饭。”
黎夏问:“这么晚还吃饭?”
“男人一喝起酒来就没完没了,只能陪着应酬。”
握着手机的指微微发颤,黎夏用力咬了咬唇:“辛苦你了。”
电话那边似乎顿了顿,再开口,谈奕声的语调已经多了分温柔:“只要等我回家了,能吃上老婆给我做的家常饭,就不辛苦。”
鼻腔一瞬间酸涩起来,黎夏需要深深呼吸,才能假装平静地回他:“那你忙吧。我睡了。”
“早点休息,等我回去。”
电话挂断。
黎夏扭头,看着路边的那辆车,泪水一圈圈地在眼眶中打转,却并没有留下来。现在还不是流泪的时候。
几乎是同时,谈奕声从酒店里大步走出,紧随其后的是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程楚楚。
在大门口,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几句过后,她看到程楚楚神色激动地扯住谈奕声的手臂。而谈奕声却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指着程楚楚又说了两句,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程楚楚伫立在路边,默默看了会儿车子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身,折回了酒店。
黎夏握了握掌心,然后唰地站起来,跟着朝酒店走去。
钼豪酒店8901。
一路坐电梯上了九层,黎夏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门上的房间号码,跟短信里的一模一样。
此刻,大门紧阖着,她抬手,轻抚了一下这张门,不由自主地幻想起方才他们在这扇门里可能做过的事,心中一阵绞痛。
其实黎夏一直都没弄明白口口声声说“看不上这种女人”的谈奕声是怎么跟程楚楚扯在一起的。最初这个问题像根刺一样狠狠扎在她的心里,但她后来才知道,跟接下来的一刀相比,这根刺根本不算什么。
开门的时候,程楚楚看到黎夏的表情显然很惊讶,甚至于是惊吓。
“夏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比之下,黎夏是有备而来,倒是多少比她淡定些:“我怎么会在这里,那还要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直冲冲地往里面走,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一瓶红酒,酒杯是正放的,透明的玻璃中还剩了一些酒,折射出红宝石般的颜色。
把酒言欢吗?
程楚楚似乎也嗅到了些危险的味道,脸色微白,但还是强撑着说:“谈总没跟你说过吗?我在这边拍一个戏,订的酒店就是这里。”
“什么时候你拍什么戏、订什么酒店,需要谈奕声来告诉我了?”黎夏淡淡笑了笑,推开她再度往里走,走进了里间的卧房。
真的走进去她才发现:雪白的被褥依旧整整齐齐地铺满在床上,没有丝毫被人睡过的痕迹。
黎夏微微一愣,难道是她误会谈奕声了?
可他们为什么会深夜约见,又如此拉扯不清?
会不会只是程楚楚单方面的纠缠?可如果是单方面的,短信里那件“不该说的事”又会是什么?
黎夏越想越觉得蹊跷,回过头,她看向一脸惨白的程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