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次入侯府

徐锦禾检查完了,确认这次侯府的确没有在糊弄她,里面放着的不论是玉器还是布帛都是最好的,价值千金。

她又将那最后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放着几张纸,她拿出来扫了一眼心中就有数了。

托上辈子在侯府那几年的经历,她该知道的都懂,侯府给她了两间铺子一处庄子。

这上面都不算顶顶好的,只能算是中庸平平但也不出错。

“姑娘还是别耽误了吉时快些上花轿吧,这些东西等您今后可以慢慢再仔细看。”

那管事见她这么仔细的看心中鄙夷不已,觉得一个小门小户的农女怕是都不识字吧能看懂什么,在这里装模作样。

但是他却不会蠢的将情绪露在脸上,面上一直带着一抹低顺的笑意,不会让人反感。

徐锦禾重新将这三张契书和下面压着的银票放回了匣子里,直接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她没有丝毫避讳,当着侯府的来人就叮嘱。

“爹,这里面有两间铺子,一个是上京里面的米铺,另一个是胭脂水粉铺子,我走以后,这两个铺子就作为咱们家的主要营生吧。”

“别再让大哥出去做工了,辛苦还伤身体,这两个铺子都有人做工,大哥过去后只要管管账,看看货就行,免得下面的人蒙蔽。”

“到时候为大哥选一门合适的亲事,我走了以后也能放心。”

那管事看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按照老夫人的意思,这聘礼自然要全都悉数带回侯府。

徐父想也不想接便要推辞回去,皱了皱眉:“这怎么行,既然是给你的聘礼,你便自己好好拿着傍身。”

“你大哥年轻力壮,想要什么不会自己去拼,还要你这个妹妹把聘礼送出来,那成了什么样子,咱们家岂不成了卖女儿。”

徐亭扬也立即在旁边摇头,他才不要呢。

“妹妹你收回去,娶媳妇儿用的钱我自己会赚,何况你大哥我也从来没有做过生意,铺子给我可不行。”

徐锦禾却是态度强硬,直接将那匣子放到了桌子上,直接转身往外面走去。

“走吧,不是说时辰到了吗,给我梳妆的嬷嬷,上了轿子路上再替我梳妆换衣服吧。”

“留两个人,替我爹娘将这些聘礼都规整好放起来。”

管事被她这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人眼瞧着就要上轿子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

这下子再也维持不了淡定了。

“等等。”

他额头有了一滴冷汗,绞尽脑汁让自己的话显得有说服力,脸上堆着笑。

“徐姑娘说笑了,这聘礼自然是要随着您一起去侯府的,侯府今后才是您的家,留在娘家要是用到了,取钱可不方便。”

徐锦禾一只脚都已经迈上花轿了,闻言又收了回来,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哪里不懂侯府的心思。

帘子放下,语气轻柔地传了出来。

“今后我的吃穿用度都由侯府出,哪里用得着这些东西,自然要留给爹娘和哥哥。”

她稍微一猜就知道侯府的心思,痛快的松了嘴给了这么厚重的聘礼,这是以为她会将聘礼再重新带回侯府去。

她才不会让他们如意呢。

让他们出出血痛一痛,她也高兴。

管事还要再说什么,可是轿帘已经放下遮住了视线,他只能干着急。

他连忙拉了身边最近的一个小厮,压低声音催促:“你赶紧快跑回侯府去,向老夫人报信儿将这里的情况跟她禀明了。”

说了以正妻之礼入门,抬轿子的是四个轿夫,吹锣打鼓要绕整个上京走一圈。

好不热闹。

一边走,一边往周围撒着铜钱和喜糖,引得周围小孩子们跟在后面欢声笑语的撒欢。

徐母靠在门槛上眼圈通红,痴痴的望着接亲队伍渐渐走远的身影,眼泪没有忍住落了下来。

“娘别哭了,小妹是咱们家最聪明的孩子,她既然选择要入侯府,肯定是心中有成算。”

徐亭扬安慰着母亲,可他此时何尝不是不舍的望着那花轿越行越远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有出息。

有出息了才能给小妹撑腰。

……

徐锦禾端坐在轿子里面,听着外面百姓们窃窃私语热闹的交谈声,她眼神恍惚了一下。

上辈子来抬她入府的小轿子狭小捡漏,就在一个阴沉的昏天,悄无声息被从下人走的侧门抬入了府。

谁都不知道。

侯府把她看的极严,那几年再没有允许她出府过一次,直到最后又那样屈辱惨死。

“徐姨娘,请您把脸抬起来,老奴要给您脸上上妆,这轿子上本就不平稳,若是画的歪了您也别怪罪。”

轿子上,负责给她上妆的嬷嬷说着手上那炭黑的眉笔就要往她脸上招呼过去,那架势随时准备手滑一下。

却被一只素白的纤纤玉手抓住了手腕阻拦了动作,那只手根根如葱指腹上却带着薄茧。

她一愣,抬头就对上了女子一双黑白分明沉静的眼睛。

徐锦禾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那支眉笔,挑了挑眉:“不用上妆了,本姑娘天生丽质哪里需要这样费事,把衣服给我换上就行。”

“你的手艺我可不放心,别好好毁了我这幅花容月貌。”

这嬷嬷是悄悄得了魏氏暗中吩咐,让她故意将人画丑一点入府就丢个大丑,给这位得寸进尺的徐姨娘一个下马威。

就是听到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她眼角狠狠抽了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位新入府的姨娘怎么如此厚脸皮,哪有这么夸自己貌美的。

她还想要再劝服女子:“姨娘当然是天生丽质,可是哪有大喜的日子不上些妆的,这样不吉利。”

“老奴是老夫人特意派过来的,是老夫人的梳头嬷嬷,老奴的手艺您大可以放心。”

徐锦禾不为所动她已经换上了新衣,是类似红色的水粉色,这种粉色不太好穿,很容易将人衬得有些黑。

而她天生就晒不黑,这一身玉瓷一般的肌肤穿了这件衣服,更衬得人比花娇更多了鲜活。

明眸皓齿雪肤乌化,唇角带着一抹清浅娇软的笑容,格外让人心软怜惜,可不正如她说的什么妆容都不需要再上了。

因此当轿子停在侯府门口,她下来露出一张脸的时候,引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无不发出惊叹。

“哎呦,这侯府新抬进门来的姨娘长得可真漂亮啊,这模样瞧着就和那画像上的仙女娘娘一样。”

“真漂亮,怪不得那日引得几个乞丐光天化日之下起了歹心,好在侯夫人心善,及时将人救下来,否则可不是糟蹋了。”

徐锦禾背脊挺直地站在门口,就在周围百姓不解的目光中,侯府的大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个门房开着门,然后里面一群婆从鱼贯而入出来了。

对着徐锦禾恭恭敬敬:“徐姨娘,请入府吧。”

她微微抬头,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上面挂着的顺昌侯府牌匾。

她这辈子再一次的回来了。

弯唇一笑:“劳烦带路了。”

直到一行人走远了,厚重的侯府的大门重新合上了,百姓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议论声不绝。

“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抬回来的姨娘吗,怎么还走大门了。”

有个男人得意洋洋,大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侯府送了两次聘礼过去,每一次都是百里红妆,全抬到巷子口了,我看比娶当初世子夫人时还要隆重的多了。”

“要我说这位姨娘肯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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