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宁的出现,在禾安意料之中。
但在沈聿白意料之外。
只是刹那间,沈聿白就神色微变。
他第一时间蹙眉,语气不悦:“宁宁?你怎么进来的?”
他问的是,你怎么进来的?而不是,你怎么来了?
但阮溪宁没听出来。
她光顾着红眼圈扫视房间。
处处凌乱。
不止床上,沙发、落地窗甚至进门玄关处,都有暧昧过的痕迹。
是个人都知道这间屋子里发生过什么。
可偏偏,阮溪宁没找到那个勾引沈聿白的贱女人。
怀疑的目光落在了禾安头上,禾安目光平静,任由阮溪宁打量。
下一秒,阮溪宁就收回了视线。
沈聿白洁身自好,那么多貌美的女人往他身上扑,他都不假辞色。
又怎么会看上禾安这样的黑寡妇?
更何况,禾安穿这么一身连脖子都不露的职业套装,明显是来汇报工作的。
可那个贱女人呢?
那个爬了聿哥哥床的贱女人呢?
聿哥哥从没为哪个人破过戒,那个贱女人何德何能?
心中的嫉妒和怨恨让阮溪宁眼眶越来越红,豆大的眼泪,突然坠下。
“聿哥哥。”阮溪宁泪眼朦胧的问,“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沈聿白揉揉眉心,语气冷淡:“你先出去。”
阮溪宁哽咽起来:“昨晚打雷,你不在家,我好害怕。”
沈聿白的眉眼柔和了些:“我的错,昨晚酒局多喝了几杯。你先出去,我等会再和你说。”
语气虽温和,但不容置疑。
阮溪宁即便不甘心,也不敢和沈聿白反着来。
她点点头,双眼又锐利的搜寻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尤其是床底和卫生间。
好巧,出门时,她在卫生间里看到了一只黑色蕾丝胸衣。
很性感大胆的类型。
阮溪宁瞬间瞪大眼,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进了卫生间。
沈聿白在后面喝斥:“宁宁,你做什么?”
阮溪宁拿起那只已经撕破了的胸衣,声音很低,咬牙切齿:“贱人!骚货!”
禾安:“……”
再转身,就看到沈聿白下了床。
他动作倒是快,衣服都穿好了,就是不似以往那样利落整洁。
衬衣被蹂躏地皱巴巴,领口那里,甚至还遗落了不明痕迹。
禾安只看一眼,就偏过头,退到了门口。
她看着阮溪宁故作坚强,红了眼,想质问又不敢质问的模样。
而沈聿白扯过那只胸衣,扔进了垃圾桶:“什么脏东西,你也碰?”
这话让阮溪宁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她噘嘴,对着沈聿白又是解释,又是埋怨:“是伯母临走前让我看着你的。聿哥哥你向来单纯,最容易被外面的坏女人骗。”
沈聿白没什么反应,只对阮溪宁说:“还没吃早饭吧?让禾秘书带你去吃点东西,我换身衣服再下来。”
这一身衣服自然是不能见人的,他得等助理送新衣服来。
阮溪宁这次很听话,乖乖点了头。
出门前,沈聿白叫住了禾安:“禾秘书。”
禾安转身,规规矩矩:“沈总请说。”
沈聿白的视线在禾安胸口上停了下。
脑海中闪过一瞬昨夜的旖旎场景,但很快,就被他收了回来。
他只是发现,禾安竟然还穿了胸衣。
那卫生间的……
沈聿白皱起眉头。
禾安佯装不知,抬头疑惑道:“沈总?”
沈聿白回了神:“照顾好宁宁,她海鲜过敏。”
“是。”
屋门关上,禾安带着阮溪宁下楼。
阮溪宁开始明里暗里的打听:“禾秘书今早才来的吗?”
“昨晚就在,我陪沈总一起去的酒局。”
“那昨晚上除了你,还有谁进了聿哥哥房间?”
禾安摇头:“送沈总回房后,我就休息了,我也不清楚。”
阮溪宁气鼓鼓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禾安:“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被聿哥哥看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