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泽刚刚明明下意识说自己在公司,人在下意识的时候说的话,往往才是真话。
而且。
味道不对。
陆泽身上永远是昂贵的古龙水味,而昨晚那个男人,是冷冽的雪松香。
和谢隽廷身上的一模一样。
温宁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眸“看”向谢隽廷的方向。
“哥哥,昨晚……你也住在这里吗?”
“住在一楼客房。”谢隽廷回答得滴水不漏。
温宁咬着唇,不说话。
她不信。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都在撒谎,陆泽在掩饰他的缺席。
那谢隽廷呢?他在掩饰什么?
掩饰昨晚那个男人,其实是他吗?
这个念头一出,温宁只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是谢隽廷……
那是会被父亲打断腿赶出温家的丑闻。
“先吃饭。”谢隽廷走上前,从陆泽手里接过粥碗,“陆少公司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这是逐客令。
陆泽求之不得,他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多待,那个小明星还在酒店等他。
“那就麻烦隽廷照顾宁宁了。”陆泽起身,整了整衣领,“宁宁,公司确实有点急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温宁和谢隽廷两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
“张嘴。”谢隽廷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温宁没有张嘴,因为离得太近,那股雪松香气更浓郁了。
“怎么不吃?”谢隽廷的声音低了几分,“还是说,想要我像昨晚陆泽那样喂你?”
听他刻意咬重了陆泽两个字,温宁身子一颤,她猛地伸手,抓住了谢隽廷的手腕。
“昨晚……”温宁声音发颤,“是你吗?”
谢隽廷笑了。
“大小姐。”他俯身,凑到她耳边,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你觉得,我会碰你?”
温宁愣住了。
是啊,她都要忘了,谢隽廷最重规矩,他不可能逾矩。
可是……
“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温宁不死心。
“什么味道?”
“雪松味。”
谢隽廷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刚换的沐浴露,温家统一采购的。”
温宁松开了手,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谢隽廷看着她慢慢松懈下来的神情,眸色艰深。
他重新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吃吧。”
这一次,温宁张开了嘴。
谢隽廷看着她咽下那口粥,喉结微微滚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晚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有多想告诉她,根本没有什么陆泽。
从头到尾都只有他!
吃完饭后,谢隽廷亲自开车送她去医院复查,到了温氏旗下的私立医院。
眼科在十二楼。
谢隽廷把温宁交给早已等候的主任医生,“谢总放心,只是常规复查,很快就好。”
他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电梯再次打开后,他目光顿住,视线凝在两道身影上。
男的身形熟悉,正是陆泽。
怀里揽着个女人,戴着墨镜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但这并不妨碍谢隽廷认出她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小花旦。
也是昨晚那个让陆泽陪了一宿的人。
两人走的方向,是走廊另一侧,也就是妇科。
谢隽廷指尖微动,眸色越来越沉。
他没想到陆泽能蠢到这个地步。
带情人产检,还敢来温家的私立医院。
“谢先生?温小姐的检查做完了。”
谢隽廷进去后,温宁正坐在仪器前,神色有些茫然。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转头:“哥哥,阿泽来了吗?”
她以为陆泽忙完会赶过来。
“他没来。”
听到这话,温宁眼里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
“哦。”她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显得可怜兮兮的。
谢隽廷心底那股子躁意又涌了上来。
“检查结果怎么样?”他问医生。
医生连忙回道:“温小姐恢复的不错,下周的手术完全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