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盯着江伶月怯懦的模样,又琢磨着她话里透露出的消息。
药王谷的弟子,若是能将人纳入麾下,不仅能彻底解决医馆的麻烦,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既然你有此门路,那医馆的大夫便尽数更换,就由你出面,将你父亲的弟子请来,务必保证医术精湛,别再出之前的岔子,坏了王府的名声。”
“儿媳遵旨。”
江伶月连忙躬身应下,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儿媳定会尽心去办,绝不辜负王爷的信任。”
离开秦王书房,江伶月立刻让人联系仁德堂的旧部,挑选了位处事圆滑的,连夜替换了医馆原有的大夫。
处理完医馆的事,江伶月又将目光投向了府中的用度。
她很清楚,王妃骄奢,沈姨娘也并非省油的灯,平日里各院的开销极大,尤其是妾室和旁支,更是浪费无度。
上一世她只能拿自己的嫁妆填补,这一世她也得让她们“出点力”。
次日一早,江伶月便召集了各院的管事,颁布了新的规矩:“即日起,除王爷和王妃的正院外,其余各院的吃穿用度皆缩减三成,库房每日按新的标准发放物资,谁敢多领或私藏,一律重罚。”
此言一出,各院管事顿时炸开了锅,尤其是沈姨娘院子里的管事,当场便想反驳,却被江伶月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江伶月如今有秦王的授权,又刚处置了刘管事,没人敢再轻易触她的霉头。
消息很快传到了沈姨娘耳中,她气得当场摔了手中的茶盏:“好一个江伶月!刚掌家就敢拿捏到我头上来了!”
她当即来到江伶月的院子,一进院子江伶月便看到沈姨娘满脸怒容。
她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无辜:“沈姨娘怎么来了?”
沈姨娘冷笑一声,“二奶奶如今掌了家,倒是越发有本事了,竟敢缩减我院子里的用度?”
江伶月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沈姨娘,儿媳也是迫不得已啊。前几日医馆出了命案,王爷被皇上罚了半年俸禄,王府的账目本就紧张,若不缩减开支,怕是连日常运转都困难。”
她顿了顿,语气越发无奈:“儿媳也知道这样委屈了姨娘,可正院是王妃的住处,王爷的面子不能驳,我实在不敢动。只能从各院匀一匀,还请姨娘体谅。”
这话看似恭敬,却暗暗将矛头指向了王妃。
沈姨娘能在王府走到今天,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她看来,江伶月就算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是和王妃那个老女人一条心!
再一细想,江伶月哪有这个胆子,肯定是受了那个老女人指使。
她心中的怒火顿时转移了大半,看向江伶月的目光也缓和了几分。
江伶月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缘由,又给了她台阶,她就算不满,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总不能说,宁愿王府亏空,也要维持她的奢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