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熟悉他的声音,且有来电显示,施愫怀疑这是诈骗电话。
这次陆淮安回来,变得很不一样。
他吃错药了,否则,诠释不了这种诡异的行为。
得不到回应,那端再次传来低沉的嗓音,“老婆,你在吗?”
刚刚喊可能是口误,这次是认真的。
施愫捏着手机,淡然自若,“你玩游戏输了?”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毕竟他今晚去酒局,避免不了玩游戏。
看来他选择大冒险。
陆淮安语调醉意很浓,“没有,就是喝多了。”
施愫将信将疑,“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陆淮安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
听筒里传来他粗沉的呼吸声。
施愫来到嘴巴边上要拒绝的话被她及时改成,“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陆淮安沉声回,“我等你。”
结束通话,施愫思忖着。
今晚的陆淮安不对劲,至于是因为什么?不得而知,猜不到。
施愫把手机关成静音模式,充上电。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睡觉。
大晚上跑去接他,她别不是疯了。
一来是不想去,二来,他不缺人接。
……
另一边,会所包厢里。
陆淮安打完电话之后,把手机揣兜里。
他并没有去参加秦湛的接风宴,而是过来应酬。
跟秦湛是熟,但他今晚有个特别重要的应酬。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都醉了。
所有人都离开。
陆淮安一直在包间里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迟迟等不到她来。
等到凌晨,助理进来喊他,“陆总,您醒醒?”
陆淮安半靠在沙发上,睁开眼睛,嗓音暗沉,“太太来了吗?”
徐东望着眼前醉意朦胧的男人,“太太没有来,估摸着她可能临时有手术,所以来不了。”
陆淮安半眯着眼睛,“现在几点?”
徐东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多。”
酒局十一点结束,他等了两个多小时。
不死心的陆淮安掏出手机打过去,回应他的是冰冷机械的声音。
陆淮安不禁气笑了,“好样的施愫,竟然敢耍我。”
骗他说来,直接放他鸽子。
徐东实话实说,“陆总,您都那么对太太,她怎么可能来接您。”
丢下新婚妻子出国,一去就是两年,搁谁谁不心寒?
陆淮安抬眸,“要你多嘴。”
徐东不怕死地说,“陆总,忠言逆耳,你对太太好点,也不至于这样。”
陆淮安一记冰冷的眼神射过来。
徐东顿感后背发凉,不寒而栗,呵呵一笑,“陆总,走吧,我送您回去。”
正准备去搀扶他,男人利落地避开,站起身来,拿起外套,大摇大摆地走了。
哪里有半分醉意。
……
隔天早上。
施愫的生物钟很准时,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出房间。
恰好陆淮安下楼。
男人身着黑色家居服,头发自然垂落,没有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平添几分松弛随和。
睨她一眼,男人拖着懒散的步伐下楼。
想到昨晚那通电话,她有片刻的心虚和慌乱。
施愫想抢先一步下楼,刚刚来到楼梯口,男人伸手拦住去路。
她抬眸,四目相对。
陆淮安轻懒开腔,“跑什么?心虚?”
眼前的男人神色淡然,语气平平,辨不出喜怒。
施愫故作镇定,“我着急下楼。”
其实不太想跟他打招呼。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他突然回来,怪不习惯。
陆淮安噙着笑意,兴师问罪,“施愫,我昨晚等了你两个多小时。”
亏他以为她真的会去。
施愫微微侧身,与他面对面,意味不明地问,“你的时间要比别人的宝贵吗?”
两个小时而已,跟两年比起来,不值一提。
陆淮安抬手倚着楼梯扶手,姿势闲适。
“敢放我鸽子的人,你是第一个?”
刚刚她还没有情绪起伏,忽然就变得有些冷。
陆淮安觉察到了。
施愫勾唇,“很荣幸成为第一个。”
闻言,陆淮安笑了,“伶牙俐齿。”
他优越的脸上晕着浅显的笑意,有些惑人。
施愫淡淡地回,“陆淮安,你们玩游戏而已,我没有必要因为这种幼稚的游戏而浪费睡眠时间。”
这种蠢事,她不会做。
陆淮安解释,“昨晚不是玩游戏,我没有那么无聊。”
施愫又说,“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因为你一句醉话就折腾,何况你有的是人接。”
陆淮安站直身子,迈步拉近距离。
他微微俯身,一字一顿,“我没有喝醉。”
昨晚的行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解释。
应该是鬼上身了。
陆淮安净身高一米八八,施愫身高一米六五。
身高差距,他突然靠近,压迫感太强,令她呼吸有些困难。
不知道是因为这张脸,还是他的话,总之她呼吸困难,心跳莫名加快。
施愫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