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你现在不在霍家,在你身边的人也不是霍时青。”
“你看清楚我是谁。”
阮梨抬头望着野许一会,暖黄色的灯光把他轮廓度上一层柔光,像整个屋子唯一的温暖。
野许一手拄着床,如此低头看了她数秒,弯下腰靠近搂着她的腰就这么直接抱进浴室。
他则转身出去。
阮梨抿了抿唇,还没反应过来,刚出去的人又去而复返,站在浴室门口,手里拿了干净的睡裙和内衣递进来,还特意选了件高腰纯棉的。
“你怎么知道……”
野许今天第一天到她家,如果不是状态不好她根本不会让人留宿。
“小姐,你忘了我做什么工作?”
“对女人,我比你更了解。”
说着,黑眸扫过她弄脏的衣摆,又若无其事转过头:“你自己能行吗,加钱让我代劳也不是不行。”
咔嚓一声,浴室门被阮梨拉上。
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这一会一定满头满脸都是红的,气血上涌连脖子都滚烫的不像话。
她没想到野许能说出这样的话,这种事是别人能代劳的么。
就算是最亲密的关系,也该有些嫌恶吧。
想起梦,她闭了闭眼。
等她整理清爽拉开门,野许正站在门口的洗漱台搓洗着弄脏的床单,床上已经换了新的四件套。
脸颊发热,阮梨从来没这么窘迫过,声音都稍稍拔高:“塞洗衣机里就行!这个我自己来。”
她伸手想要抢过床单。
野许稍稍抬手,就让她碰不到。
“别动,水凉。这时候不能碰凉水你不知道?”
阮梨像个小孩一般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伸出的手也僵在原地。
野许扫过浴室内她换下的衣服,刚转身就被阮梨拉住衣摆。
“你干嘛?我自己可以的。真的。”
她满眼警惕,已经猜到他的目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眼里带着恳求。
要是野许再有多余的动作,她恐怕会羞愧难堪到了极点。
“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
野许没有立刻松手,拉扯的时刻,无端变得漫长。
阮梨下意识便抬起下巴,迎他的目光,微微的懵懂。懵懂不过几秒,她心里莫名一颤,在他居高临下的注视中,眼睫不由自主地垂下。
“你处理?和床单一起塞进洗衣机?”
“你不知道贴身内衣不可以放进洗衣桶么?”
他一针见血说中阮梨的想法,仗着自己身高和体型的优势,拿到想要的东西。
“阮梨,三个月,咱们合作的要求是当三个月的情侣,所以作为伴侣你替你做这些东西是理所应当的。”
他表情淡定,但洗的干净认真。
把那块小小的布揉开,拧干,摊开。
恢复纯白。
阮梨站在旁边,凝眸看着,清晰的,清醒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野许其实说对了。
这些东西,霍家没人教她。
她的衣服在老宅有家里的佣人处理,她的生理期,排卵期都是霍家专人照顾,就连夜里睡觉会不会醒,睡觉的姿势在二十岁之前都有人记录。
特意调整。
为的,是以后和霍时青结婚以后,和更好的配合他。
霍家从小给她请来的老师,教的都是关于霍家的规矩习惯,怎么照顾别人,从来没人教会她怎么照顾自己。
所以就连第一次生理期时,她惊恐万分,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时候,霍时青还不是现在的霍时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