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董,今天我不行……”
“已经做了你最喜欢的菜,我等着你回来再开饭。”
他开口,基本就是没有给阮梨拒绝的空间。
阮梨重重吐出一口气,身体也缓缓弯曲,如同千斤压在头顶。
突然电话被人夺走。
“霍董,阮梨和我今晚有其他约定,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是……”
“我会照顾好她。也祝你用餐愉快。”
电话挂断,长指夹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阮梨喉咙滚动,几乎见鬼一样看着野许。
“我替你做错决定了?”
阮梨想点头,但身体还是更诚实的摇头。
霍司权这时候喊她回去,无非是因为今天的事传回老宅了。
和霍时青打擂,弄丢了合同,不管原因,都是她的问题。
她后背伤口淤血刚淡了点,实在扛不住再来几鞭。
野许挪动两步,挡住了路灯的光,投下一片阴影,也把阮梨的表情隐藏在黑暗。
“不想去就拒绝呗。既然是家人,就不会怪你。”
“有这么难么?”
阮梨想扯唇角笑他这话说的轻松,却发现自己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出。
她和霍家的关系,一直都是上下级。
只有服从,和发号施令的关系。
到了野许嘴里,轻描淡写的随意,不,甚至是轻视。
“如果留在霍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直接离开?是因为霍时青?”
野许干脆蹲下身,撑着头直视她。
阮梨几乎要怀疑野许之前的聪明是不是装的,这会才会问出这么天真的话。
她闭上眼睛,几乎抑制不住想起那个地下室。
昏暗的环境,那么多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个个要么已经麻木空洞,要么就是无休止的哭。
那哭声,哪怕想起,浑身汗毛都会战栗,起一层又一层细小的疙瘩。
“你这样的状态可不行,今天让霍时青生气,让那个猪头开瓢都应该庆祝。”
“我知道一个办法,既可以庆祝,也可以让你情绪调动起来。”
脚踝突然一热,野许的大掌落在上面,目光灼灼透着火光,酒店那晚的记忆重新出现在脑海,阮梨耳垂几乎立刻滚烫起来。
那晚是冲动。
这会她头脑清醒,但身体已经不可遏制的做出反应,小腹涌动着暖流。
“我不太舒服,可能要来例假了。”
野许眸子幽深,闻言轻笑:“我又没说要做,先用你回去。”
带着人回到她自己的公寓。
回了房间,关上门,她匆匆洗漱,她的肚子真的开始隐隐作痛,也没看野许是不是还在家里,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是梦是真,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坐到了她床边。
掀开被子,伸进了一只手。
小腹上被放了一个东西,热烫的,让她在梦境中也忍不住发出喟叹。
她梦到了以前。
梦到第一次从地下室到了霍家的地面,被古朴辉煌的老宅惊得不敢抬头。
也是那时,她第一次见到霍时青,知道那是她未来要嫁的人。
也听出的听见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好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