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
阮梨一言不发,目视前方,一把攥住了野许的手,她掌心微凉,并排跟着警察离开。
推门的前一秒,身后传来低沉警醒:“阮梨,记住你的身份。”
阮梨只当没听见,野许微微侧过脸,唇角上扬足够让坐在那的人看清他的挑衅。
哪怕只是个背影,也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角色,越看霍时青心里越像是咽了根刺。
警车呼啸停下,直到被工作人员提醒,阮梨才后知后觉手还和野许握着,一路上掌心贴合、发潮、却始终没被暖热。
肩膀被野许拍了拍,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进去。
阮梨打了好多电话,但没人敢和霍时青打擂,还是带着霍家的名号。
从站着,一直打到无力坐下。
野许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花坛边缘的人,低着头,微垂的后颈,在夜色下泛着瓷白的光。
像一只垂首静思的天鹅。
破碎,又无助,浑身轻颤。
他停下脚步,站在二十步远的位置,被这一幕刺的喉咙犯痒。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脸色一寸寸发白,无力合上手机,抬头看到他时眼底还是怔楞的。
阮梨握着手机,坐在门口的花坛,抬头看着月亮。
对着电话那边的好友致谢。
她在圈子里几乎没什么好友,员工忌惮她的身份不愿亲近,那些和霍家来往的商人把她当成霍时青附属品,圈子里的少爷小姐看不上她。
只有恩曼,只把她当成阮梨。
无关霍家,无关养女,无关是谁未婚妻。
只是她。
也只有她能让阮梨开口示弱求助。
“恩曼。谢谢你。在国外还要麻烦你。”
恩曼声音一如一既往的温柔:“朋友间就是要互相麻烦啊,这时候我本该陪在你身边的,不然也不会让你被霍时青那个混蛋欺负。”
“鸭梨乖,等下个月我就回去了。到时狠狠替你修理霍时青那个混蛋。”
“不过小鸭梨,你找的这个人靠谱吗。毕竟你要做的那个事,是绝对不能被霍家知道的,必须保密……”
阮梨心里压着石头,抬头看到不远处树下的人,呼吸一顿,只能匆匆和恩曼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他们没为难你吧。”
嘴上问着,眼睛已经上下把人检查了一圈,生怕那个姜总暗中用什么阴招。
她看的仔细,所以被外套兜头罩住时,并没有看到野许那一瞬间抬起眼眸时,看向她的目光。
那是一种与他平时吊儿郎当模样截然不同的野许。
晦深的眼中,带着深深的,如同看到猎物进入他所圈地盘时,准备狩猎的讯号。
野许,“担心我?”
温暖的外套罩在身上时,阮梨心跳了几下,早就动的冰凉的四肢隐隐有了回暖的迹象。
“霍时青那边突然不追究,那个姜总也统一口径撤销指控。”
阮梨眉心微动。
霍时青最喜欢刁难人,另一个更是睚眦必报。
这根本不是他们平时的作风。
还在思索,手机亮了。
霍司权笑声的笑声从听筒传来:“小梨,今天回老宅吃饭。”
“带着你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