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贱癌入骨

霍时青面无表情盯着她:“其他人出去。”

在一边观战了半天的总裁小团体一个个终于醒过神,低头往外走。

等人只剩她们两人。

霍时青握了握拳,冷声开口:“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我给你的路你不走,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又轻咳一声:“如果因为我逃婚,爷爷罚你下放,我可以去和他说。”

阮梨垂下眼帘:“不用了,哥。”

霍时青呼吸一顿,面沉如水。

他抢凌晨班机,第一次挤在经济舱,忍受着周围邻座打雷一样的呼噜声,不是为了回来听她叫这声哥哥的。

阮梨缓缓上前一步一步,直到脚尖几乎要触碰到他才停下,身上浅淡的香水味弥漫,让霍时青喉咙里竟生出点甜。

目光不自觉从她的眼睛落在她耳畔上滑落的一缕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跟着一颤。

“我记得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婚约取消,会好好庆祝三天三夜。”

几乎没停顿,霍时青猛地轻嗤出声,后退一步坐在办公桌上,抱着胳膊睨视着她:“对,只要不娶你,别说连喝三天,让我少活三年都愿意。”

他等着阮梨的反击,但她只是轻轻抿了抿唇,眼睫弯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戒指放下。

又拿出一张club的卡。

“物归原主。喝酒庆祝可以算我账上。”

霍时青直起身,盯着戒指,语气漠然:“把工作一次处理干净了。”

“当然。”

阮梨微笑,动作利落的拉门离开。

看她离开,总裁办的几个助理才犹犹豫豫推门进来,一进来都看到桌子上的鸽子蛋,一个个目光交换。

霍时青一手解着衬衣领扣,另一只手插着腰,浑身烦躁地在屋内转了几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戒指跟着追了出去。

进了电梯,阮梨才吐出一口气。

突然一道人影伸手拦下了电梯要关闭的门,强势挤了进来。

阮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挤向了墙角。

温热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也将她发红的眼角暴露在空气里。

“野许,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

嘘!

长指横着堵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卷上她的额头,缓缓下落,停在鼻息间只隔着一根手指,随着呼吸若近若离。

阮梨不敢再与他对视,眼睫轻眨了一下,掌心和身体深处都像刚淋过大雨,黏腻潮湿。

她想推开野许,余光偏斜,霍时青出现在电梯口,目睹了整个经过。

抬起的手臂转而软软搭在野许的肩头。

直到电梯彻底关闭,两人才进了地下车库,阮梨终于找回声音,“刚才你不该自作主张。”

野许勾着唇笑了下,多情的眼微眯,堪称俊俏,顾左右而言他:“阮小姐对霍总用情,比我想的要深。”

阮梨掌心紧了紧:“不是——”

否定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又哽住。

阮梨怅然一笑:“就算有,也是曾经。”

纵使她把情绪压抑的再好,此时也透出几分无措,几分茫然。

爱对于她来说,是禁区,决不能碰。

从孤儿院出来进入霍家,还没学会背乘法口诀,她就开始学着写好霍时青的名字,过去二十年,就像机器一样被灌输霍时青是他未来丈夫理念,那么多人告诉她,她拥有的一切寄托在霍时青的身上。

情窦初开,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如果嫁给霍时青。她一辈子都是霍家的狗。

这个道理,是霍时青教给她的。

她跟霍时青的婚姻越缠杂不清。

在霍家那么多年,她兢兢业业,现在她也想为自己想一想。

毕竟,谁会不想做人呢。

等霍时青回到办公室,布局已经有了改变,原本阮梨的位置已经搬空。

小八抱着一筐东西,有些无措:“霍总,这些是梨姐的东西,她说都不要了,让我们丢掉。”

霍时青低头。

筐子里就几个贴满分类标的厚重笔记本和一个褪色的保温杯。

这保温杯他见过,阮梨随身带了很多年,上头还有一个被砸出来的小坑,他曾经因为杯子说过阮梨,被人看到用这么破的杯子还以为霍家虐待她,开不起工资买不起好杯子。

他还让人偷偷扔掉,但那次阮梨破天荒和他发了火,还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洗干净继续用。

艾丽挤到最前面,用手拢了拢头发,笑容热诚:“霍总,既然阮梨的位置空出来,您看,要不要从我们中间选一个人顶替她做首席秘书……”

“顶替,你们配么?”

霍时青冷哼一声,抱着那筐东西回到办公室。

点了一支烟,烟雾弥漫遮住了他的神色,随手拿起其中一本笔记翻看。

第一页就让他眼瞳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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