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缓缓上前一步一步,直到脚尖几乎要触碰到霍时青的鞋尖才停下,身上浅淡的香水味弥漫,让霍时青喉咙里竟生出点甜。
目光不自觉从她的眼睛落在她耳畔上滑落的一缕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跟着一颤。
“霍时青,你急着回来,又逼着我解释,是不是吃醋了?”
几乎没停顿,霍时青轻嗤,讥讽的看她。
“吃醋?对你?你是没睡醒,还是疯了?我是怕你过几天又死性不改跟在我后面甩都甩不掉。”
“那就好。”阮梨轻轻抿了抿唇,眼睫弯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戒指放下。
“物归原主。”
霍时青心情差的可以,漠然:“既然要走,东西和工作一次处理干净了。”
“当然。”
阮梨微笑,动作利落的拉开门。
看她离开,总裁办的几个助理才犹犹豫豫推门进来,一进来都看到桌子上的鸽子蛋,一个个目光交换。
艾丽挤到最前面,用手拢了拢头发,笑容热诚:“霍总,既然阮梨的位置空出来,您看,要不要从我们中间选一个人顶替她……”
“顶替,你们配么?”
霍时青转头。
一手解着衬衣领扣,另一只手插着腰,浑身烦躁地在屋内转了几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戒指跟着追了出去。
进了电梯,阮梨才吐出一口气。
突然一道人影伸手拦下了电梯要关闭的门,强势挤了进来。
阮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挤向了墙角。
温热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也将她发红的眼角暴露在空气里。
“野许,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
嘘!
长指横着堵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卷上她的额头,缓缓下落,停在鼻息间只隔着一根手指,随着呼吸若近若离。
阮梨不敢再与他对视,眼睫轻眨了一下,掌心和身体深处都像刚淋过大雨,黏腻潮湿。
她想推开野许,余光偏斜,霍时青出现在电梯口,目睹了整个经过。
抬起的手臂转而软软搭在野许的肩头。
直到电梯彻底关闭,彻底隔开修罗场。
两人才进了地下车库,阮梨终于找回声音,“刚才你不该自作主张。”
野许勾着唇笑了下,多情的眼微眯,堪称俊俏,顾左右而言他:“阮小姐对霍总用情,比我想的要深。”
阮梨掌心紧了紧:“不是——”
否定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又哽住。
阮梨怅然一笑:“就算有,也是曾经。”
纵使她把情绪压抑的再好,此时也透出几分无措,几分茫然。
爱对于她来说,是禁区,决不能碰。
从孤儿院出来进入霍家,还没学会背乘法口诀,她就开始学着写好霍时青的名字,过去二十年,就像机器一样被灌输霍时青是他未来丈夫理念,那么多人告诉她,她拥有的一切寄托在霍时青的身上。
情窦初开,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如果嫁给霍时青。她一辈子都是霍家的狗。
这个道理,是霍时青教给她的。
她跟霍时青的婚姻越缠杂不清。
在霍家那么多年,她兢兢业业,现在她也想为自己想一想。
谁不想做人呢。
“霍时青那个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