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北心里清楚,当着沈弛砚的面林南初再生气都会忍,她惯会在沈弛砚面前扮端庄扮善良,是她一贯的伎俩。
“阿砚快吃,这些都是阿姨特地为你做的。”
气氛有些尴尬,唐容秋为缓和气氛笑脸相迎招待沈弛砚,脸色变换得很快。
“我不常过来,还劳烦阿姨下厨做这么多菜,我敬您和叔叔一杯。”
应对这种场面沈弛砚已是信手拈来,端起酒杯朝唐容秋和林宗瀚敬去。
“别这么客气,咱们现在也算一家人,况且你和南初的婚事也快了,可要把这当成自己家一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借着中秋,唐容秋拿话点沈弛砚,就是想催他和林南初尽快成婚。
“我和南初的婚事还不能那么快,现在手头上的项目太多,都是这两年要推进的,结婚的事我想再等等。”
沈弛砚喝过酒,听到唐容秋的话立刻反驳,压根就没留意到林南初和唐容秋的脸色有多难堪。
方才在茶室里沈弛砚刚当着林南初的面答应她会将手头上的工作派给手底下的人,这会儿转头就食言。
林宗瀚长吁口气,打着圆场:“你就是妇人之见,阿砚正是拼事业的时候,这几年华东的房地产市场正是辉煌的时期,他想抓紧扩张地盘有什么错,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完,他拿起酒杯敬沈弛砚。
“阿砚,这个汤好喝。”
林霁北端起他碗勺,故意在林南初面前给他盛汤,她挨着沈弛砚坐,这个举动看起来很合理,林宗瀚和唐容秋也只会将她当成小女孩给长辈盛汤。
只有林南初,心里头有说不出的滋味,却又不能当着沈弛砚的面爆发,只能自己忍着。
整顿饭吃到后半程,没人问林霁北在华东美术学院过得怎么样,适不适应大学生活,都在谈论沈弛砚和林南初工作上的事,好像她是多余的,并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叔叔阿姨,我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晚餐结束前,沈弛砚突然开口对着林宗瀚和唐容秋道。
“好,你说,叔叔阿姨听着。”
这时候的唐容秋还是一脸和气,以为沈弛砚说的是什么好消息。
“北北开学已经有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她在学校里住荨麻疹经常发作,我已经跟姚院长打过招呼,让她国庆后到我那儿去住,到时候我会让学校开一份证明。”
听到这顿话,林南初只觉晴天霹雳,唐容秋的笑容霎时凝固在脸上,就连喝得半醉半醒的林宗瀚亦是变得清醒几分。
沈弛砚总有一天是要跟林南初结婚的,林霁北就是小姨子,小姨子在姐姐和姐夫完婚之前住到姐夫家算是什么道理,传出去也会很难听。
“北北既然在学校住不方便,那还是回家来住吧,她早上打车去学校就行。”
愣了没几秒,唐容秋几乎是掐着秒表说出这番话。
“妈,北北的学校离兴北区太远了,或者我们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个房子呢,让她住在外面就好了。”
林南初看向沈弛砚,继续道:“如果她住在澜山公馆,总不能每天早上都让张叔送过去。”
“她一个女孩住外面不安全。”
岂料沈弛砚听不进林南初的话,且面色没露出一丝迟疑,显然是早做好决定,今天就是来通知他们的。
再看林霁北,脸色没有惊喜,更是早就知情,只有饭桌上的三人还被蒙在鼓里。
“那也不能住在澜山公馆里。”
“你倒是说句话啊。”
唐容秋小声言语,之后扯了扯林宗瀚衣袖,让他这个一家之主说句话。
“南初说的是,我们在学校外面给她租个房子,让她住在学校附近就行。”
林宗瀚自然也不愿林霁北和沈弛砚住在一块,别说传出去,在自己家传都极为难听。
“北北,你觉得呢?”
见林霁北低着头一言不发,林南初将压力放到她身上,故意逼她表态。
“我...”
林霁北唇齿嗫嚅,未敢吱声。
“叔叔阿姨,我和南初订了婚,北北也算是我妹妹,把她照顾好是我的责任。”
沈弛砚知道林霁北为难,开口替她解围。
“阿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北北一住就是四年呢。”
林南初扯了扯唇角,还在硬撑。
“这些我都考虑过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不等他们再开口,沈弛砚强势做下决定。
唐容秋冷冷瞪向林霁北,恨不得将她瞪穿个窟窿。
林霁北18岁也不小了,这个年纪的女生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而且她长得甜美稚嫩,这一点比林南初要吃香,她整日在沈弛砚的眼皮子底下晃荡,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下,叫她如何放心得了。
林南初更是不必想,此刻她心底妒意翻涌,知道这一切必定是林霁北在怂恿沈弛砚,偏偏他就吃这一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