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落,众人唏嘘,却无人敢再问。
皇帝闭上眼睛,按按自己的太阳穴。
“好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吵得头破血流。”
大殿无人再出声。
而此时更疯癫的是被圈禁在府中的白廷松。
白雨柔的太子妃之位是李映月拿命换来的,但是如今陛下却不再认,而是给他和阿月的女儿仅仅一个侧妃之位。
白廷松近乎癫狂,他猛地拍打着圈禁自己的笼子。
是的,他被白家家主白泰源关进了一个铁笼子,身上的伤口已经腐败流脓。
这几日,他几乎算不上一个人——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解决。
这是白泰源对他失职的惩罚。
“你们这群黑心肝、丧良心的!一个侧妃之位!仅是一个侧妃之位!”
白廷松越骂越难听。
门也被推开,进屋的是白泰源。
愤怒到极点,白廷松也顾不得体面与恐惧,抓起自己的排泄物就扔到了白泰源的身上。
白泰源年纪已大,腿脚不便,一个闪躲不及,一身洁净的白袍便粘上了那堆恶心的东西。
恶心的气味瞬间冲上他的面门,白泰源只有一时的恼怒,随后便用戏谑的眼神看向白廷松。
“你如今已经有了家室,我本以为会稳重许多,可如今却还似从前小娃子一般,受点刺激便要喊打喊杀。”
“该死的老东西!你同那王氏逼死了我的阿月!许给柔儿的太子妃之位也没有兑现!你们这群……”
白泰源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说道:
“雨柔忽然晕倒,如今在东宫里生死不明。”
白廷松陷入安静,一言不发地望着白泰源。
白泰源不疾不徐道:“王氏为了家族荣辱,至今没同你这只蠢猪和离,你既然如此在意白雨柔,为何不为她筹划布局呢?”
白廷松悟到了他话中之意,双手立马抓住栏杆,说道:“叔父究竟是何意!?”
......
“我那好侄儿来找你了?”
坐在房檐上,玉怀瑾看着正在温酒的白经年。
白经年没有理会他,自己斟了一杯热酒饮下。
“那你可知晓,白雨柔忽然昏死不醒了?”
一不留神,玉怀瑾已经坐到了白经年身边。
他十分自来熟地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入口,酒辛辣且苦涩,实在是说不上是什么好酒的口感。
玉怀瑾皱眉咽下,落下酒杯时,抬眸看向白经年。
白经年面色如常,只是那双杏眸不再似从前般明亮。
“你为何救下何若芙?”
白经年哑声道。
玉怀瑾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昔年,何若芙被送往北地为质,其子死在北地,当时人人歌颂她为民为国的壮举,但是却没有人真心希望她回来,包括她的丈夫——如今的陛下。
当年在她返京的路上,刺杀她的势力几乎没有停止。
返京的车队被一场大雪截在北疆城外。
唯有白经年,只有白经年。
她带着军师堂的武士守在车驾前。
何若芙活着进了北疆,军师堂却秘密覆灭。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何若芙死在了北疆。
玉怀瑾知道,白经年的年少热血,英雄心气也随着葬在了北疆的风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