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毒发作很快。
这五位北蛮商人,刚要起身,便晕倒在地,唇色发黑。
赵翡这才发现,这五位北蛮商人皆是薄唇。
前世,周彦章曾经教过她,辨认北蛮人。
单看嘴唇,厚唇、略长,必定是北蛮人。
当然,北蛮人也有薄唇,稍短的,只是比较少见。
赵翡不禁再度起疑,这五位北蛮商人,当真是北蛮人吗?
赵翡正要蹲下身子,摩挲一番,却被赵父拦住。
“阿翡,莫好奇!”赵父绷紧了脸颊,语调颤抖。
语罢,赵母和里正已经各自探一探这五位北蛮商人的鼻息。
“死了,中毒而死。”里正低声道。
赵翡听后,只觉得畅快。
不管这五位北蛮商人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但是此时此刻就是该死。
赵翡还觉得,这五位北蛮商人,死得太容易了,不解心头之恨。
可惜,她如今只是小女郎,没有多大能耐,将这五位北蛮商人折磨致死。
“阿翡,过来!”赵母忽然板着脸。
赵母发现,赵翡在偷笑。
“阿母,我怕。”赵翡直往赵父怀里躲。
“阿翡,不怕,天塌了也有你阿父顶着。”赵父轻拍赵翡的背部,居然还笑呵呵。
赵翡听后,感动得泛起泪光。
她的阿父,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父。
所以,谁胆敢伤害她的阿父,她必然要血债血偿。
“北蛮人死在我们这里,是大事,我去报官吧。”里正低声叹道。
“人是我杀的,别报官。”赵翡轻轻推开赵父,将陶罐里头剩余的茶水都泼洒在地面,然后取来清水,将茶具全部清洗了数遍。
“阿翡,这个时候,莫开玩笑,瘆得慌。”赵父连忙将赵翡护在身后。
“这五位北蛮商人,连北蛮话都说得不利索,习惯也培养得不够好,十分可疑。况且,我问他们,我们村有什么特色,值得他们关注的,他们答得不满意。”赵翡一字一顿,不慌不忙,全然没有半分小女郎的娇憨。
“赵翡,这不是你毒杀他们的理由。”里正恼道。
“里正,我必须毒杀他们。我在县城就见过他们,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他们一会儿用北晋官话,一会儿用北蛮话,还用过东瀛话,恰巧我都听得懂。我听见他们说,咱们村有沉水黄金,是他们想要的。若是这帮村民嘴硬,不肯说出沉水黄金的下落,那就一个个地杀,直至屠戮了整个小渔村。”赵翡握紧拳头,恨意滔天。
果然,他们死得太轻松,不能解恨。
“阿翡,这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人证?”里正不禁蹙起眉头。
“那我想问一问,我们村,当真有沉水黄金?”赵翡质问道。
“隐约听说过,却从不知道。”里正摇头,无奈叹气。
“一段莫须有的传说,就要杀了我们全村。你说,这五个人,该不该死。”赵翡咬牙切齿,怒极反笑。
“阿翡,拿出人证吧,我再考虑报不报官。”里正瞧了一眼赵父赵母,揉了揉眉心,顿感疲惫。
然而,赵父牵着赵母,远离赵翡,冷声问道:“你不是阿翡,阿翡不会心狠手辣,阿翡最是可爱善良,你到底是谁?”